盆花,也不能说是花,像个球,通身是绿的,长满了刺,顶上开着白色的花。
“问娘子安?”
“去边关十三城的时候,途经一片绿洲,遇见了不知叫甚的花草,便想着给娘子挑一株长得最好的,也给你看看这塞外风景,也不知快马加鞭,这古怪东西能不能活着到京城。”
“但我更想的是,娘子能睹物思人,常常想起我、念着我,可相思实在磨人,某又不愿娘子受苦,便劳烦娘子将此物置于花园东南角,闲暇得空去看看,想想我、念念我。”
“某不负娘子所托,边关十三城已尽数拿下。”
……我依言,将那古怪东西种在了花园东南角,却在盆里发现了埋在土里的虎符。
这裴行俭,可真是的。
他带人占据了边关十三城,又把兵符送到了我手里,便是把边关十三城送到了我的手里。
现在,哪怕是他、是裴大将军,也无法调动边关十三城的兵马。
他竟这般相信我。
可我值得他相信吗?
我要拿这十三座城池所有百姓的姓名,去拿李颂手里的解药。
裴行俭,我注定会让你失望,我终究会让你失望。
是夜,我又去了九王府。
“我要解药。”
我并不拐弯抹角,直白了当地说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我已经有了上谈判桌的资格,我再也不是谁手中的棋子了。
我也再不需要同李颂虚以委蛇。
“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呵,倒是我小看你了,但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扳倒我?”
“安知,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呢?”
他的手又想掐我的脖颈了,只是这次,我的动作比他更快,在打落他手的同时,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背叛我。”
“不明显吗?”
“别忘了,你的解药还在我手里。”
也不知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好,懈怠了,还是体内的蛊虫对我的影响又加重了,捏住他脖颈的手竟有些发抖,我索性就松开了手。
从怀里掏出虎符,我亦学着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边关十三城在我的手里。”
“你这是要彻底同我决裂啊!”
“我们从不是同路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听了我的话,李颂不再言语,闷咳几声,转动书架上的净瓶,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里面放着一个盒子,他抛给了我。
我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