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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为后:夫人是朕造反的动力傅皎皎夏侯权

涅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皎皎一个娇娇贵女对于江湖谋生一点概念都没有。她困惑道:“你不是打猎的吗,为什么还要走货?”夏侯权一个老江湖,忽悠人的话信口拈来:“打来的猎物总得要卖出去,不然怎么换银子呢?”傅皎皎恍然大悟。她想了想,问道:“那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她也知道男人在外行走,女眷不宜跟着四处抛头露面。可问题是,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太无聊了。这些日子,好歹夏侯权还会每晚回家和她聊聊天。可要是夏侯权出远门了,这日子可叫她怎么过哦?“夫人,”夏侯权很无奈地道,“走货很危险。你跟着我,我会分心,到时候货物护不住,你我也护不好。”这话说的在理。傅皎皎也不好反驳。她难过地往床边一坐,嗔怨道:“可我这日子怎么过呀?成天都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夏侯权很愧疚。他家夫人原本...

主角:傅皎皎夏侯权   更新:2025-04-11 1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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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皎皎夏侯权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妻为后:夫人是朕造反的动力傅皎皎夏侯权》,由网络作家“涅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皎皎一个娇娇贵女对于江湖谋生一点概念都没有。她困惑道:“你不是打猎的吗,为什么还要走货?”夏侯权一个老江湖,忽悠人的话信口拈来:“打来的猎物总得要卖出去,不然怎么换银子呢?”傅皎皎恍然大悟。她想了想,问道:“那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她也知道男人在外行走,女眷不宜跟着四处抛头露面。可问题是,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太无聊了。这些日子,好歹夏侯权还会每晚回家和她聊聊天。可要是夏侯权出远门了,这日子可叫她怎么过哦?“夫人,”夏侯权很无奈地道,“走货很危险。你跟着我,我会分心,到时候货物护不住,你我也护不好。”这话说的在理。傅皎皎也不好反驳。她难过地往床边一坐,嗔怨道:“可我这日子怎么过呀?成天都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夏侯权很愧疚。他家夫人原本...

《宠妻为后:夫人是朕造反的动力傅皎皎夏侯权》精彩片段


傅皎皎一个娇娇贵女对于江湖谋生一点概念都没有。

她困惑道:“你不是打猎的吗,为什么还要走货?”

夏侯权一个老江湖,忽悠人的话信口拈来:“打来的猎物总得要卖出去,不然怎么换银子呢?”

傅皎皎恍然大悟。

她想了想,问道:“那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她也知道男人在外行走,女眷不宜跟着四处抛头露面。

可问题是,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太无聊了。

这些日子,好歹夏侯权还会每晚回家和她聊聊天。

可要是夏侯权出远门了,这日子可叫她怎么过哦?

“夫人,”夏侯权很无奈地道,“走货很危险。你跟着我,我会分心,到时候货物护不住,你我也护不好。”

这话说的在理。

傅皎皎也不好反驳。

她难过地往床边一坐,嗔怨道:“可我这日子怎么过呀?成天都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

夏侯权很愧疚。

他家夫人原本是京都贵女,隔三差五便会有各种交际,这样的日子自然不会无聊。

反倒是因为嫁给了他,他给不了夫人那样的交际圈子,夫人才会每日这般无所事事。

夏侯权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给你买些小说话本?”

傅皎皎丧着脸道:“不想看。我就只想跟人说话。”

夏侯权没法子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低贱交际圈子推了出来。

他表面平静,心里其实很忐忑地道:“夫人,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不如出去串串门。这附近的人家都与我们家很相熟,说不准……你和他们能聊得来。”

傅皎皎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想了下,问道:“他们就是今天来我们家打马吊的那群人吗?”

夏侯权很勉强地道:“是……”

傅皎皎脸颊一下子红了,有些尴尬地道:“好吧。”

夏侯权看她这样子,一时间也摸不准她的心思。

他一颗心更沉了下去,愈发觉得自己这点本钱在夫人面前拿不出手。

可不管心底有什么自卑情绪,一到了床上之后就成了另一番光景。

正要切入正题时,傅皎皎突然感到腹下隐隐作痛。

她秀眉微微蹙起,有些难启齿地道:“我好像癸水来了。”

夏侯权看了看,确实如此。

行到一半突然碰上这种事儿,实在是扫兴。

傅皎皎不太懂男女相处之道,只能凭借直觉判断夏侯权似乎有点不高兴。

她小声道:“对不住,可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话就有抱怨的意思了。

夏侯权有些无奈地笑了。

他其实没有生气。

只是任哪个男人碰到这种情况都难免会有些郁闷。

他只是稍微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这点躁动而已。

不过看小妻子这副样子显然是误会了他。

夏侯权赶忙搂住人安慰道:“该我说对不起。你先躺着,我去烧热水。”

傅皎皎委屈巴巴地躺了回去,见夏侯权已经坐在床边要起身,她赶忙拉住人道:“那个……家里没有月事带。”

夏侯权一愣。

他一个男人自然是考虑不到这些事情,如今碰上了,他才幡然察觉到欠缺所在。

他看了眼小妻子因羞耻而涨红的脸颊,心底里对这个小贵妻愈发怜爱。

他柔声道:“没事,我给你找来。”

出了门,夜风一吹,夏侯权才惊然想起来自己应承下来了什么事儿。

他第一反应是要买月事带。

可如今天色太晚,市集早已经闭市。

夏侯权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人借。

大晚上的,他一个糙汉子敲开附近邻居的门,问人家:“你家那口子有干净没用过的月事带吗?”

这样的话问出口,他自然是遭受到各种暧昧又打趣的目光。

夏侯权心头尴尬,可为了自家小妻子也只能强撑着。

还好问到第三家的时候,那新妇道:“我有新的月事带。”

夏侯权自是千恩万谢,无比真诚地道:“我一定买新的还给你。”

新妇掩嘴憋笑,打起帘子回了里屋。

夏侯权莫名其妙。

这家的丈夫把他送到门口时,笑着提点他道:“月事带都是姑娘们极为私密的东西,一般都是姑娘自己缝自己用,市面上没有流通贩卖的。”

夏侯权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红着脸尴尬地直道麻烦对方了。

他一路上顶着个大红脸回了家,把借来的月事带递给了殷殷等待他的小妻子。

傅皎皎是个用惯好货的人,月事带一入手她便觉得有点扎手。

可如今这条件容不得她讲究,她只能钻进被窝里把月事带换上。

夏侯权看着拱起来的被子,忍不住问道:“夫人,以前你的月事带都是自己做的吗?”

“不是。”傅皎皎已经换好了月事带,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家里有绣娘给我做。”

夏侯权一下子不吭声了。

他私心里再一次意识到了两人在生活条件上的差距。

这种差距渗透在方方面面里,浓情蜜意时或许短暂地感受不到,可一到了柴米油盐之处,那种差距就会越来越明显。

夏侯权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只是个地方小小土匪。

他以前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好歹也混成了某个山头老大。

可现在才发觉,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

就他这点家当,还真供不起他家夫人惯有的那种优渥生活。

夏侯权心里有了主意。

他不能只是小打小闹。

他手头如今有百十来号兄弟,但还远远不够,他得趁势发展起来……

翌日。

傅皎皎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夏侯权给她温好了早饭,两个肉包子,一碗瘦肉粥。

这要搁以前,傅皎皎指不定有多嫌弃。

但现在吃着包子和粥,她心里总觉得甜。

等用过早饭,傅皎皎决定像自家夫君建议的那样,出去串门。

结果她还没出门,有人先找上门来了。

来的人是个姑娘,穿着一身短打劲装,发髻盘得很漂亮,看着很是飒爽利落。

这姑娘像挑看货物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露出一副“也不过如此”的神情,颇为不服气地道:“夏侯权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她秀眉微蹙,难得严肃地道:“你是我夫君,我当然要站在你这边啊。要是我家里人真瞧不上你,大不了……我们私奔嘛。”

夏侯权浑身一怔,就像被天降黄金砸中一样,整个人喜不自胜。

他眼里顿时有了神采,那种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欢欢喜喜地看着自家夫人,难掩激动地确认道:“夫人此话当真?”

傅皎皎脸红红地小声回答道:“当真。”

她其实很难为情。

原因无他,方才那些话实在是太出格了。

要是让她阿爹知道她居然敢想“私奔”这种事儿,估计会把……她夫君的腿打断。

是的,打她夫君。

她阿爹护短,肯定是舍不得打她的,只可能拿她夫君撒气。

思及此,傅皎皎心虚地看了眼自家夫君,小声小气地建议道:“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选择私奔,不然……后果挺严重的。”

怕自家夫君意识不到事态的可怕,傅皎皎又补充说明道,“我阿爹下手可狠了,我三哥也是个力气大,要是我俩被他们逮住了,那结果……”

傅皎皎没继续往下说,但却捡起一根纤细的柴火掰成了两段。

那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听得夏侯权一愣。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认真对着自家夫人道:“放心,我们不会落到那一步的。”

傅皎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夏侯权把自家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两人一起走出破庙,相继上马。

朝阳从天际缓缓升起。

天边渐渐染上瑰丽的色彩。

傅皎皎迎着清晨霞光,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夏侯权答道:“去青帮,找邵君华。”

傅皎皎审慎地问道:“现在邵姐姐那里安全吗?”

当然没什么安全可言。

但只要他和傅三郎接上了头,那就称得上安全了。

夏侯权心里已有谋划,嘴上安抚道:“邵君华为人仗义,她会照顾好你的。”

傅皎皎听出了不对劲儿,问道:“为什么要邵姐姐照顾我呀?你呢?”

夏侯权柔声解释道:“我得先去办点事儿,你就暂时待在邵君华那里。”

傅皎皎很不放心。

她担忧地道:“现在外面那么危险,叛军肯定到处在找你,你现在一个人在外太不安全了。”

夏侯权一个人独自过了二十年,如今身边终于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心里实在是暖得很。

他忍不住低头又在自家夫人脸上香了一口,笑着安抚道:“我是要去找咱们的三哥。”

“三哥?”傅皎皎一头雾水。

夏侯权笑着打趣道:“傅家三郎,傅玄纵呀。你不是一直叫我联系傅家人吗?怎么,现在又不想让我认他们了?”

傅皎皎喜出望外,笑道:“你要去找我三哥?那当然好啊。我听那些叛军说,我三哥现在就在这一带领兵作战,你找他应该不难。”

她想了想,如今她现在什么可证明自身身份的信物都没有。

他家夫君要是就这样空手找上门去,他三哥未必肯认。

不,以他三哥那性子,估计见都不会见他家夫君一面。

傅皎皎思索道:“我待会儿写封亲笔信给你,我三哥看了信就肯定会接待你的。”

夏侯权心里暖洋洋的,笑着“嗯”了一声。

这种被自家夫人护着的感觉可真好。

……

……

城中如今戒严了。

叛军在街上巡逻。

城墙上张贴着画像,全城都在缉拿夏侯权这个火烧粮草的悍匪。

傅皎皎此刻身上戴着斗篷。


傅皎皎强撑着冷静道:“我想要如厕。”

“哦……”尹天琼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颇有几分危险地笑看着她道,“那我陪你去吧。”

傅皎皎心里一紧,强装淡定道:“好。”

两人并肩走着。

尹天琼从侧面打量女人的身段,玲珑有致,杨柳纤腰,是个难得的真绝色。

他问道:“傅娘子今年多大了?”

傅皎皎低着头,眼角余光却在不住打探周围的布局。

她小声道:“十六。”

尹天琼心道,真是个小姑娘,他如今都二十四了。

不过夫妻间差个七八岁也很正常,他俩挺配。

他打量着女人,又问道:“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傅皎皎怕暴露身份,撒谎道:“我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女。”

不想自己一直被人逮着问家世,她反问道:“尹郎君家里有什么人呢?”

尹天琼绷着张面皮,冷笑道:“都死绝了。”

气氛冷了下去。

之后,尹天琼不再说话。

傅皎皎也乐得松了口气。

到了茅房,隔着十几步远都能闻到污秽味儿。

傅皎皎有些犯呕,眉头都不自觉皱了起来。

尹天琼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改了方向道:“这里都是男人方便的地方,你一个女人过去不合适。”

实际上军营里哪儿分什么男厕女厕,大家只讲个“先来后到”,谁先来谁先用,管你是男是女。

傅皎皎知道尹天琼这是照顾了她一把,她得承人家的这个情。

又走了一小段路,尹天琼领着她到一棵树下道:“你在这里方便吧。”

傅皎皎见这个男人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羞窘道:“麻烦你离开一下。”

尹天琼半是吓唬半是认真地道:“这小树林里蛇鼠虫蚁很多的,你确定不要我在旁边守着?”

傅皎皎看了眼四周,心头也怪害怕的,为难道:“那你别走太远了。”

尹天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她走了。

傅皎皎紧张观望。

尹天琼大概走了十来步远。

傅皎皎望着这男人的背影,又瞧了瞧树林。

树木比较稀疏,四处开阔,不易躲避。

她要是逃跑,估计还没跑几步就被逮住了。

傅皎皎无奈叹气,只能暂且放弃此刻出逃。

她慢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小声道:“走吧。”

尹天琼挑了下眉梢道:“你这就要回去了?”

“嗯。”傅皎皎心情低落地点头。

尹天琼揶揄道:“可我方才都没听见你有动静。”

“啊?”傅皎皎懵了。

看着男人那戏谑的神情,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脸颊一下子就羞红了。

尹天琼打趣道:“有人在,你就方便不出来?”

这种问题太羞耻了。

傅皎皎也不可能解释说自己本来也没想要方便,只能红着脸表示默认。

“要是憋坏了可不好。”尹天琼不容置喙地道,“回去蹲着,解决了再回去。”

傅皎皎窘了。

她根本就没有方便的欲望,这怎么解决?

尹天琼看她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她是在不好意思。

他叹了口气,拔刀出鞘。

傅皎皎心头猛地一跳,惊恐地道:“你要做什么?”

尹天琼把刀比到女人面前,直到看见人家吓得脸都白了,他才坏兮兮地曲起手指在刀身弹了一下。

指尖与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迸发出来。

傅皎皎被激得浑身微微颤了一下。

尹天琼看她这副受惊的样子就觉得好玩。

他笑道:“我不会待在你跟前。待会儿你要是听到刀声远了,就证明我走远了。”

傅皎皎神情懵懵的,有点摸不准这个男人的意思。

尹天琼却没继续多做解释,转身便走了。

走出几步,他便弹了下刀身。

再走出几步,他屈指又弹了下刀身。

声音越来越远,没过多久,这男人的身影就瞧不见了。

没了这么个超强危险在身边,傅皎皎忽然生出点希望来:说不准她能逃掉呢?

傅皎皎再次看了看树林。

这次,她鼓足勇气,提起裙摆往旁边走。

另一头。

尹天琼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任何动静,高声喊了句:“傅娘子。”

没人应他。

尹天琼眸色一厉,转身往回走。

一边走,他一边偶尔阴沉沉地唤一句:“傅皎皎。”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他难得当了回君子,结果那女人当他是傻子,居然趁机逃跑。

走出一段路,他突然看到傅皎皎慌慌张张地朝他迎面走来。

尹天琼那一腔怒火顿时就消了。

他上前一步扶住人道:“怎么了?”

傅皎皎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煞白的。

她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裳,惊惶万状地道:“那边……有死人,在……陷阱坑里。”

尹天琼心中了然,面色如常道:“那是妄图逃跑的俘虏。这林子里陷阱多的是,想逃跑就是找死。”

傅皎皎心脏狂跳。

她也发现了。

这一路,她看到了好几处被陷阱卡死的动物。

正是意识到这一点,她不敢再乱跑,赶紧沿路返回。

“你怎么跑到那种地方去了?”尹天琼握住女人的手,状似关切地问道。

傅皎皎胡诌道:“我迷路了。”

她声音发颤,神色苍白,一副受尽惊吓的无助模样,这话说来倒也很有信服度。

尹天琼半信半疑,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握着人家的手道:“找不到路,你可以喊我。”

傅皎皎想把手收回来,但尹天琼表面虽是虚虚搂着她,可只要她稍稍一动,他便收力。

傅皎皎只能万般不适地任由男人这样占她便宜。

她撒谎道:“我喊了的。”

尹天琼狐疑道:“真喊了?我怎么没听到。”

傅皎皎一口咬定道:“真喊了。应该是你离得太远了,没听见。”

尹天琼不信,半是逗弄半是试探地道:“你喊一声给我听听。”

傅皎皎抿了抿唇,小声喊了句:“尹郎君。”

尹天琼笑道:“大点声。”

傅皎皎心里慌,稍微加了点音量道:“尹郎君。”

尹天琼谑笑道:“你就这么喊我的?”

“嗯。”傅皎皎小声应道。

尹天琼凑到她脸边道:“你得再大声点,不然我听不到的。”

男人的气息隔得太近,嘴唇差点就贴到了她的脸上。

再加上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傅皎皎霎时心慌如麻。

她偏过脸躲避对方的靠近,小声道:“知道了。”

尹天琼嘴唇扑了空。

他摩挲着女人的侧腰,意有所指地道:“热水应该早就烧好了。你看你吓出一身的汗,也该洗洗了。”

傅皎皎毛骨悚然,当即听出了对方的旖旎意图。

这哪是洗澡,分明是要弄她。


直到出了城,走出了好远一截路,小弟才敢谨慎又紧张地打开了车盖。

依旧是一堆的菜,不见人影。

小弟心头狂跳,当即用手卖力地将蔬菜抛开,边刨边低声喊道:“夫人?夫人!夫人?夫人……”

等刨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人影子。

他们夫人小小一个人躺在车底,脸色煞白煞白的,就跟背过气了一样。

小弟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赶紧伸手要把傅皎皎拉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直毫无反应的小姑娘突然像从噩梦中惊醒似的,大大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蓦然坐了起来。

小弟大喜过望,差点没喜极而泣。

“夫人,你可吓死我了!”

小弟扶着车厢,双腿都快吓软了。

说真的,要是夫人真这么出了事,那他真没法向老大交代,他就算拿这条贱命都抵不了罪过。

“我没事,没事……”

傅皎皎一边喘着气,一边摆手连连安慰对方。

她难受得想吐。

抬头看了眼夜色,又转头看了看荒无人烟的郊外,傅皎皎问道:“接下来,我可以不坐在这车厢里头了吗?”

“可以,可以。”小弟连连点头应下,伸手就来扶她出车厢。

傅皎皎从车厢里跨了出来,整个人都是虚的。

她苦中作乐地想,还好她易容了一番,不然就算现在到了郊外,估计小弟还是不会肯让她离开车厢。

……

……

与此同时。

尹天琼带兵造访了青帮邵府。

“尹卒长!”邵帮主笑盈盈地拱手道,“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尹天琼客客气气地回了礼,打量了一圈大厅道:“当日,邵帮主来军营找傅娘子,我当时没帮上邵帮主的忙,心头很是歉疚。”

邵帮主心头翻白眼,暗道你小子装个屁啊装?

但他面上却笑呵呵地应付道:“尹卒长说的哪儿的话?”

“您当日忙中抽闲,能听我诉苦就已经是我的荣幸。”

“至于能不能找到人,说到底,全靠傅娘子自己的造化,你我都不能帮到她。”

尹天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单手握在腰侧的佩刀刀柄上,再一次打量了一番大堂道:“大家都是敞亮人,我也不跟邵帮主兜圈子了。”

“前几日,军营里走了火,我夫人突然在那个时候不见了。”

“我怀疑有人趁乱把她带走了。”

“邵帮主,你知道我夫人在哪儿吗?”

邵帮主愣住了,错愕道:“敢问……尊夫人是哪位?”

尹天琼颇为和善地笑道:“内子姓傅,双字皎皎。”

傅皎皎。

邵帮主瞠目结舌,一时间心中闪过好多个念头。

但不管哪个念头都相当惊世骇俗。

尹天琼把对方的反应看在眼里,哂笑道:“看邵帮主这样子,似乎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岂敢,岂敢!”邵帮主连连赔罪。

尹天琼的目光骤然阴沉下去,语气也阴沉了下去:“邵帮主,我怀疑我夫人就在你府上。”

邵帮主脸色一变,张口便要辩解。

不等他开口,尹天琼就抢先一步道:“邵帮主,你若是主动把我夫人交出来,你我之间便恩怨两消。可你若是阻碍我们夫妻相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邵帮主脸色相当难看了。

他骑虎难下。

可不管怎样,他也不可能干出交出傅皎皎而自保的事情,不然他作为一帮之主还有何威信和道义所言?

以后他又要如何服众?

“尹卒长,”邵帮主郑重行礼道,“尊夫人确实不在我府上。”

尹天琼冷笑一声,沉声道:“邵帮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百姓为了自保,只能谁来了就供着谁。”

“所以也不必苛责百姓没什么血性忠诚,朝廷不曾厚待他们一分,又怎能要求他们拿命尽忠?”

李焕愣住了。

这话实在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自古尽忠尽节都是举国该做之事。

史书上所记载的,也总是官兵与百姓一起守城尽忠的悲壮事迹。

从未有人说过,百姓也是可以不尽忠的。

也从未有人说过,百姓作为墙头草,今天效忠这个,明天效忠那个——这并不是什么可耻之事,一切都只是生存罢了。

在这个草莽出身的夏侯郎君眼里,生存大过一切。

可在朝廷眼里,生存在忠君面前一文不值,人命——尤其是老百姓的命——是最轻贱不值钱的。

“真正该尽忠尽节的应该是那些受过朝廷厚待之人。”夏侯权语气嘲讽地道。

他轻轻晃了下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轻轻晃悠,仿佛幻视了当前动荡不安的时局。

“朝廷既然许给他们好处,他们也该交出忠诚与能力。”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拖垮朝廷的好像往往就是这群人。”

夏侯权口吻有些轻蔑,话落饮了口杯中酒,略有些辛辣的酒味在口齿间蔓延开,脑子有一点轻飘飘的,但他还是清醒的,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李焕沉默不语,此刻心中已然是波澜万丈。

夏侯郎君讽刺的是为官者,而李焕则看得更深。

维系朝廷的是那群大臣,拖垮朝廷的依旧是那批大臣。

尽忠的是少数,叛变的是多数。

只不过史书总是会把尽忠之人树之以典型,且集中夸赞,这才显得尽忠者众多。

实际上,王朝更迭之后,多少人打着“顺应天道”的理由理所应当地“叛变”了呢?

说到底,时移世易,同样的事情会被冠以不同的说辞,自然也就有了表面上的不同性质。

比如,对旧王朝“叛节”是不可认同的,对新王朝“顺应天道”却是正当的,但实际上两者真的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吗?

上位者最会做这种标签字眼上的计较,轻轻松松就能笼络一批追随者。

追随者也因此毫无愧疚之心,不用担一个“不忠不义”之名。

李焕颇为隐晦地瞥了面前的青年一眼,暗想,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若是他选择了如今这个为朝廷所不容的悍匪,那他岂不是也在短时内成了个“不忠不义”之人?

正想到这里,他听到这位夏侯郎君幽幽道:“上两个月本应是秋收季节,可是经过朝廷军和江淮军轮番洗劫,田地被毁,庄家凋敝。”

“如今虽是还没显现出来,但最迟年底,全国范围内都会出现饥荒。”

“李郎君,你说当老百姓被逼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这天下还能太平吗?”

李焕只觉得振聋发聩。

是他浮云遮眼了。

他先前还对大燕抱有一丝残念幻想。

可如今听夏侯郎君这么一说,李焕才意识到,天下早已不是当年的天下了。

如今老百姓积怨已久,江淮叛军就是一个口子,一旦这个口子拉开,会有更多的叛军趁势而起。

到时候,大江南北,四处都是烽烟。

国之不国,又谈何忠君爱国?

大燕这气数,怕是要尽了。

“世道既然已经如此,夏侯郎君有何打算呢?”李焕问道。

夏侯权满脸真诚地道:“这正是我想向李先生求教的问题。既是世道如此,我等有识之士又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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