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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穿七零,前夫追妻悔断肠全局》精彩片段
现在的立场,任何贸然的干预,都可能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甚至让她更加厌恶自己。
第二天,厂里的布告栏上匿名贴出了一张反映棉纱质量问题的检举信,措辞客观,证据确凿(他连夜去仓库附近找到了证据)。
厂领导很快介入调查,那个小组长因为管理疏忽和态度问题受到了批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他故意刁难,但也收敛了不少。
林晚的工作环境,似乎悄无声息地改善了一些。
她并不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布告栏,然后继续投入工作。
还有一次,天气骤然转冷,顾凛川看到林晚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旧工装外套,在寒风中瑟缩了一下。
他心里一痛,立刻去供销社买了当时能买到的、最厚实的棉布和一些棉花,匿名寄到了林晚所在的宿舍,收件人只写了“林晚同志收”,没有留下任何寄件信息。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用,甚至担心她会不会直接丢掉,但他还是做了。
他开始学着去“给予”,而不是“索取”;学着去“尊重”,而不是“掌控”;学着去“守护”,而不是“打扰”。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充满了笨拙和煎熬。
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被关注,如今却要隐姓埋名,默默付出,甚至连一句感谢都得不到。
每一次看到林晚对他依旧视若无睹,或者对他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距离时,他的心都会像被针扎一样疼。
但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不再奢求林晚的原谅,也不再幻想能回到过去(他知道那不可能)。
他只是希望,能以这种方式,一点点地,赎回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确保她平安、顺遂一些。
他开始“学乖”了。
不是因为害怕惩罚,而是因为迟来的、痛彻心扉的悔悟,以及那份再也无法忽视的、想要对她好的本能。
虽然这份“好”,来得太迟,也显得如此笨拙不堪。
19时间在顾凛川笨拙的守护和林晚平静的生活中悄然流逝。
虽然依旧拮据,依旧要面对工厂里枯燥繁重的工作,但林晚那颗曾经在深宫中被磨砺得坚韧而聪慧的心,并未因环境的改变而蒙尘。
相反,在脱离了情感的桎梏后,那些曾被视为“无用”的古代技能,开始在
骨头的身躯,还有那低眉顺眼、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顾凛川心中就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厌恶。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
若不是为了应付村里这些人的纠缠,少些麻烦,也为了让远在京城的家里暂时安心,他连多看她一眼都嫌费事。
至于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顾凛川嗤之以鼻。
对他而言,弄那几支青霉素不过是动用了家里留下的一点旧关系,费了些周折,但远谈不上什么“恩重如山”。
这些村民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不过是想借此攀附他,或者说,是想用一个“拖油瓶”彻底把他拴在这片土地上。
而那个林晚,恐怕心里也打着同样的主意吧?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攀上他这个“城里来的知青”,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想起她那句低低的“多谢顾知青,救命之恩”,声音沙哑,语调平淡得有些古怪,不像村里其他姑娘那般或羞怯或热络。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骨子里,还不是和其他想攀高枝的女人一样?
顾凛川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回到他那个由牛棚改造的、同样简陋但至少属于他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掏出手帕,有些嫌恶地擦了擦刚才可能在林晚家沾染上的灰尘。
这桩婚事,他认了,但只是权宜之计。
等风头过去,他一有机会回城,这个所谓的“妻子”,连同这整个令人窒息的村庄,都将被他彻底抛在身后,如同甩掉鞋底沾上的烂泥。
他的人生绝不可能被困在这里,更不可能和一个连健康都成问题的乡下女人绑在一起。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回城后,该如何干净利落地处理掉这段关系。
给点钱?
或者干脆不再联系?
无论如何,她林晚,注定只是他人生低谷期一个短暂而不愉快的插曲。
寒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镜片后的眼神愈发冷冽。
他望向村外蜿蜒远去的土路,那里通向他渴望的世界。
而身后那个破败的村庄,以及村里那个名叫林晚的女人,不过是他必须暂时忍耐的、微不足道的障碍罢了。
4日子在一种压抑的平静中缓缓流淌。
婚事虽然定了,但因林晚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暂时还未举行仪式。
她依旧住在自己
子,清晰地映照出他拙劣的演技和隐藏在迷茫表情下的算计。
她没有立刻回应他的问题,也没有流露出丝毫同情。
她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捂住后脑勺的手指缝隙。
那里并没有明显的血迹或严重的肿胀。
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其他地方。
除了沾了些泥污,似乎并无大碍。
在顾凛川带着期盼的注视下,林晚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疲惫。
“这位同志,”她说,语气礼貌却疏离,“你刚刚摔倒,撞到了头。
如果你真的感觉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应该立刻去厂医务室或者县医院检查,看看是否有脑震荡或者其他损伤。
在这里问我们,我们也不是医生,帮不了你。”
她顿了顿,目光迎上他写满“无助”的眼睛,嘴角似乎极轻微地、近乎嘲讽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至于你问认不认识我……”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我想,你大概是记错了。
我们并不认识。
你可能是摔得有些糊涂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顾凛川僵在脸上的表情和伸在半空中的手,对着身边的女工们轻声道:“走吧,别耽误了回去吃饭。”
然后,她率先迈开脚步,平静地从还躺在地上的顾凛川身边绕了过去,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块无关紧要的、挡路的石头。
其他女工虽然还有些议论,但见林晚态度如此,也纷纷跟上,很快就散去了。
只留下顾凛川一个人,还保持着摔倒在地、捂着头的姿势,被周围若有若无的、带着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包围着。
他的“失忆”表演,在林晚那平静而直接的戳穿下,瞬间成了一场无人喝彩的、无比尴尬的独角戏。
他精心策划的、自以为能“重启关系”的失忆闹剧,就这样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彻底宣告破产。
17顾凛川的“失忆”闹剧以惨淡收场,他像个小丑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林晚轻描淡写地揭穿,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装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周围若有若无的指点和窃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
他不甘心,或者说,是那股被彻底无视后燃起的、近乎绝望的执拗让他无法放弃。
他不相信林晚
味杂陈。
她身为前朝公主,受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教育。
虽然这恩是顾凛川施予这具身体原主的,但如今她占了这身体,承了这份生机,那么这份恩情,自然也落到了她的肩上。
只是……报恩的方式,让她始料未及。
村里的几个长辈,在“林晚”病情稳定后,便聚在一起商议。
他们淳朴地认为,顾凛川救了林晚的命,又是个单身青年,而林晚无依无靠,将她“许”给顾凛川,既是报恩,也给她寻了个依靠,一举两得。
至于顾凛川的意愿?
在他们看来,一个落难的城里知青,能娶个当地姑娘安顿下来,不算亏待他。
于是,这桩带着浓厚“报恩”色彩的婚事,就在她几乎没有发言权的情况下,被定了下来。
消息传到林晚耳中时,她正靠在床头,试图理顺脑中混乱的记忆。
听到这个决定,她有瞬间的怔忪。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她过去的认知里是常态,可如此草率、如此基于“交易”性质的结合,还是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和屈辱。
她是谁?
大邺王朝的昭华公主,金枝玉叶,何曾需要用婚姻去“报答”谁?
可现实是,她现在只是林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生存都成问题的孤女。
她欠了“活命”的恩情,在这举目无亲的陌生时代,她没有任何资本去拒绝这份“安排”。
拒绝,或许意味着连这简陋的容身之所都将失去。
“罢了……”她在心中轻叹,带着一丝认命的悲凉,“既承此身,当了此诺。”
便将这桩荒唐的婚事,也视作偿还恩情的一部分,默默接受了。
几天后,顾凛川被村干部“请”到了林晚的土坯小屋。
林晚已经能下地,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安静地坐在小木桌旁。
她抬眼看去,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仔细地打量这位“恩人”。
他很高,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咔叽布外套,里面是针织的毛衣,款式是这里少见的。
面容清俊,却带着一股疏离和不耐。
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寒潭一样深邃,此刻正扫视着这间简陋得几乎家徒四壁的屋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没有任何温度,更像是在打量一件不得不接
即逝、不值一提的小插节。
顾凛川端着碗,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又冷又疼。
他设想过很多种重逢的场景,预想过她的惊讶、愤怒、质问,甚至哪怕是一丝丝的探究。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彻底的、仿佛对待空气一般的无视。
她甚至没有认出他,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他是谁。
无论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凛川,还是现在这个落魄潦倒的“顾川”,在她眼中,似乎都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陌生人。
这份极致的冷遇,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让他感到挫败和恐慌。
这说明,在他离开的那一年多里,她已经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抹去,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精心设计的“装穷”策略,在这第一次试探性的接触中,就遭遇了惨败。
顾凛川默默地打好了自己的饭,也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安静吃饭的、纤细的身影。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贸然制造明显的“碰撞”,而是继续维持着“顾川”的身份,在工厂附近、宿舍楼下、或是上下班的路上,刻意地制造了几次看似更加自然的“偶遇”。
他希望,或许在不同的场景下,她会对他这个“落魄的同乡”产生一点点好奇或关注。
然而,结果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最后的侥幸也彻底浇灭。
每一次相遇,林晚的反应都如出一辙:要么是目不斜视地径直走过,仿佛他不存在;要么,在视线无法完全避开时,也只是淡淡地、礼貌而疏远地点点头,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面熟却叫不上名字的工友,眼神里连一丝多余的探究都没有。
她那层厚厚的冰壳,坚固得让他无从下手。
15顾凛川内心的焦躁和挫败感与日俱增。
他像一个围绕着坚固堡垒打转却找不到入口的士兵,所有的努力都石沉大海。
他终于痛苦地意识到,仅仅是外在的落魄和伪装的身份,根本无法触动她那颗早已封闭的心。
于是,一个更加冒险,也更加卑劣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装病。
他记得她懂些粗浅的医理,曾用草药调理过自己的身体,甚至还治好过邻家小孩的烫伤。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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