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翻开带来的手账本,最新一页贴着今天捡的冰棍纸,还有他画的简易地图。
窗外的雪扑打着玻璃,她听见他在隔壁房间走动的声音,突然明白,有些情感从来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就像雪地里的脚印,深浅不一,却每一步都踏在彼此的心上。
第八章:暖气片与梅雨季(2002年春)三月的阳光斜切进厨房,云柯对着结霜的玻璃窗哈气,试图看清外面的玉兰树。
暖气片在墙角发出轻微的咕嘟声,像极了柳州家里那台老吊扇的嗡鸣,却比南方的潮湿多了份干燥的温暖。
“咸了。”
她皱着眉尝了口自己煮的螺蛳粉,酸笋味在暖气房里格外浓烈。
“我”从银行带回的全麦面包还剩半块,硬邦邦地躺在瓷盘里,与她带来的酸豆角形成古怪的对比。
“要不……还是去吃锅包肉吧?”他举着筷子,望着她往汤里狂撒辣椒油,耳尖又泛起初见时的红。
真正的摩擦藏在更细微处。
她总在睡前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而他习惯让枕头靠墙歪着;她会把洗好的袜子按颜色分类,他却总在找不到配对时随手拿两只。
最激烈的一次争执发生在晾衣绳旁——她坚持把“我”的白衬衫单独手洗,却在搓衣板上磨破了指尖。
“其实机洗也可以……”他捧着创可贴,看着她蹲在卫生间地板上,突然想起信里那个追着顾客还钱的傻气姑娘。
她抬头时眼里还噙着泪,却倔强地说:“手洗的衣服有阳光味,就像你寄来的信,每封都带着北方的雪气。”
周末“我”带她去看呼伦湖,残冰在湖面裂成不规则的镜子。
她穿着他借的厚羽绒服,像只笨拙的企鹅,却在看见冰下的游鱼时突然转身:“你说,我们是不是就像这冰与水?明明该是同一种东西,却总隔着层透明的距离。”
风掀起她的围巾,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
他突然想起储藏室里那台旧打字机,想起那些被色带卡住的句子——原来有些话,远比纸上的墨迹更难出口。
湖面上的冰裂声传来,像某种古老的语言,在春水融化前,轻轻说了声“别害怕”。
第九章:信末未拆的褶皱(2002年夏)六月的蝉鸣里,云柯在人才市场的公告栏前驻足,指尖划过“文员招聘”的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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