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知止宁馨的其他类型小说《太谷吏全局》,由网络作家“王掌柜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也知道,诸位都是家大业大的土财主,可如今只要留下了人、留下了大义、留下了银子,房屋土地都是以后还能拿到的东西……诸君,你等随我烧城杀贼,日后就是要匡扶明室的股肱之臣;可要是降了,即便是岳钟琪留下你们的性命,可土地妻女银钱还不都得是人家的,自身又会成为大明追杀海捕的罪臣——要是那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堂下诸人都能算的清这个账,投降断不可行,守也是条死路;要是真能如陈知止所言,一把火烧掉这座孤城,自家损失的无非就是一些带不走的宅院,细软、地契、人口都能保全;太谷城中街道纵横而并无河流,说不准这上百万斤发火之物一发点燃,当真能将这岳钟琪所部的三千兵马给葬送在这小城之中。到时大家伙儿可缓缓聚拢家眷财产东渡淮南,以死战得脱的忠臣身份侍...
《太谷吏全局》精彩片段
我也知道,诸位都是家大业大的土财主,可如今只要留下了人、留下了大义、留下了银子,房屋土地都是以后还能拿到的东西……诸君,你等随我烧城杀贼,日后就是要匡扶明室的股肱之臣;可要是降了,即便是岳钟琪留下你们的性命,可土地妻女银钱还不都得是人家的,自身又会成为大明追杀海捕的罪臣——要是那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堂下诸人都能算的清这个账,投降断不可行,守也是条死路;要是真能如陈知止所言,一把火烧掉这座孤城,自家损失的无非就是一些带不走的宅院,细软、地契、人口都能保全;太谷城中街道纵横而并无河流,说不准这上百万斤发火之物一发点燃,当真能将这岳钟琪所部的三千兵马给葬送在这小城之中。
到时大家伙儿可缓缓聚拢家眷财产东渡淮南,以死战得脱的忠臣身份侍奉大明皇室,至于能不能成什么“股肱”,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可十几二十年经营下来,又成为一方豪强的难度倒也当真不大。
至于大明朝么?
偏安一隅有如宋室,不也撑了这好些年么?
但似乎就是少了点什么,堂下众人都盯着坐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官吏,并没有人出头。
甚至原本激昂慷慨的邵夫子也没有作声。
陈知止自知,现在只能赌一把。
他扶了扶腰间空空的剑鞘,小心地提起那包“印绶”,大声说:“诸君,昨夜我夜观天象,明后两日俱为有风晴天,风助火势,这是天佑我等,天佑大明!
要作奴才等着砍头受死,还是要作忠臣向死而生,诸君总要选一条路罢!
若是要战,我们可以今夜开城放民,让诸位家小先走!”
赵县丞沾着唾星的嘴角弯了弯,他根本不相信这少年人说的东西,他心里清楚的很,说到底,三十六计走为上,赵知止的“死”策,其实就是个“走”策——无非是让少数人先走,让剩下的一大堆百姓拖住追击的敌军——什么火烧太谷、忠贞死守、天佑大明,分明都是些冠冕的托词。
但他知道堂下的有些人真的相信了,而这也就是自己应该站出来选择立场的时间了。
这个少年人并不是邵夫子那样的腐儒,他也不是,利益这个东西,确实值得他掂量和牺牲。
于
是,他走上前去,如少年人一般抽出腰间佩剑,也一剑斩在案桌上,而后伏拜于地:“太谷县丞赵登禹,愿随大人赴汤蹈火。”
三、主仆太阳拖在水榭的一角,眼看就要落下去。
谢汀兰拿着生丝白团扇,穿着一身月白丝绸的衫裙,倚定了栏杆,看着水面上一片一片的残荷,嘴角精巧地微微翘起,似乎是想笑,却又轻轻地皱鼻叹了一声气。
她凝眉时像一株白梅,展颜时却又像一支荷花;她在那里站了一个下午,似乎在等一个一直没有来的故人。
从青鸾院墙外经过的忙忙碌碌的男女看见她的一颦一笑,或者是停下来装作歇歇脚,或者是偷偷地从回首多看几眼。
男的或者在掂量自己行囊中微薄的青蚨,为自己的人生际遇颇有不平;女的则在心里偷偷思索,她那样的人,原来也是有那样的命——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嘲讽。
毕竟,青鸾院固然有个文雅的名字,但无论它叫什么名字,它都还是太谷城中最大的妓寮。
陈知止是很喜欢谢汀兰的,他来太谷一年多,在谢汀兰身上花了不少钱。
因为年龄不满二八,谢汀兰还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陈知止来妓院找她,其实只能由她陪着喝两盏茶,伺候两段琵琶曲。
衙门内外的人平日里都喜欢拿这件事嘲讽陈知止,可陈知止颇有意思,他倒是乐此不疲,衙门里的人也从未见过他嫖宿院子里其他的姑娘。
其实年前北京城被大顺军攻破的时候,陈知止就为给谢汀兰赎身的事情请了老鸨一场酒。
那场酒席耗费不小,老鸨喝的也颇为尽兴。
“我可是把她当成自家闺女养的——汀兰还是完璧,少说也得给个养育银子两万两,”老鸨剔着牙,“纵然是皇帝死了、城破了、官府衙门都换了,我手上这卖身契可是清楚的紧。”
她当年是混过南北直隶的名妓,陈知止那点心思,她一眼就看的穿。
陈知止拿不出两万两,又因为这事被衙门内外的人笑了多半年。
可今日午后,他一百两银子就给谢汀兰赎了身。
老鸨是个手眼通天的人,陈知止正午之前与衙门上的爷们盟誓焚城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
带的走的银子和带着有可能会拖累自己逃命的女人——她也是在街面上摸爬滚打多年的
,一兵未至,只送来一封信就把太谷县城里搅动的地覆天翻。
敌将果然是个诛人诛心的高人,使出的果然也是条毒计。
跟这些人总是说不到一起去的——陈知止掂量清楚,站起身整整衣襟,对围坐的一行人摆摆手:“众位稍安,陈某人这就找县尊大人……无论如何,今日都要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
说罢,他转头就奔向后衙,他那没用的姐夫到底还是一城的主官,这是战是降是死是走,总得露个脸,发个话。
太谷县衙是个颇有规模的府邸。
后衙和前衙之间是宽广的前花厅和花园,秋蔷薇开的茂盛,像迎面烧起的燎原大火,又像贴地晕开的炽红血泊,让陈知止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兆:自己大概也要死于这座将倾之城。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多想无益……他再叹了口气,推了推陆县令静养的那间正房的门,门没有开,想来是里面的人用什么物事抵住了门。
他退出一步,用手轻轻敲门,门那边的那个人,悉悉索索地有了些声响,但终于还是没有开门。
他再退后一步,大声喊道:“姐夫,是我,开门。”
门里面的那个人到底还是没有开门,而是从一侧的小窗中扔出一包东西,甩出一句嘶哑的客家话:“这里面有一百两银子、五两金子,还有一道向朝廷请罪的折子,你走吧,回岭南去。
勿忘代我向朝廷请罪,我守土有责,今日只有一死以谢天恩……”话未说完,已是幽咽不已。
陈知止知道姐夫素来是个胆小之人,没想到他今日倒颇有些仗义——他也知道,要是敢说“降”字,外面那群磨刀霍霍的太谷吏员是决然不会让两人活过明日,必然要杀他们祭旗,以壮军威;而把向朝廷请罪的折子托付给他,其实也是想保全他的性命。
这时候还能惦记着他这个小舅子,也真是难得。
在这座城里,他似乎也有个很难不去惦记的人,真的很想让她活下去。
他拖着那个包袱,慢慢踱回前衙;众人的眼睛似乎都长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那些红的像秋蔷薇的眼睛,他突然想把自己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的一个奇想说出来的冲动,他平日里最喜欢看戏,既然都快要死了,为什么不死的更像一出大戏?
热热闹闹总要好过凄凄惨惨
独子,被陈师爷硬给撵走了。”
“也不怕你知道,陈师爷还给我等分了银子,说让我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吐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约么有一两重的小银锭,努着嘴道,“我帮着官府运送守城器械之后,再回家收拾细软,走的也算晚了;刚出城跑到山中,鞑子就攻进了城。”
“那太谷城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
女人有点着急了。
帮闲把那块在她眼前晃了几晃的银锭放回了怀里,拍着大腿道:“听城里后来逃出来的弟兄说了,敌兵攻破城门之后,只有这么百十个骑兵先冲了进去,在街道上纵马骑射。
城头上的人被射杀的越来越多,实在等不来敌军大部入城,最后只好四城发火,将那百余鞑子烧死在城内。”
旁边有人凑过来,横眉立眼大声说道:“你他娘的就是胡说八道……我当时可看到了,陈师爷白袍白甲,两手擎着长槊,化身成一条白龙,从天上向城头吐火,才把太谷城烧成了一处火海,要了那些狗日的鞑子的性命……”白袍白甲?
手持长槊?
化身白龙?
女人挽着衣襟,摸着胸口里的五两黄金,有点喘不过气来,这是在说火烧太谷的陈知止,还是在说长坂坡前赵子龙?
人家夸上一句“好汉子”、“大英雄”,可是自己的春闺梦里人,能像那赵子龙一般从绝死之地杀出一条生路么?
她只想等着鞑子兵退去,好去给自己的情郎收敛尸骸,扶灵发丧。
谢汀兰终究没有逃回江南,因此也并不知道,因太谷失守、清军岳钟琪部损伤甚微、主官不能力战,偏安一隅的大明朝廷在当年秋末就诛杀了福州陆氏一门。
朝廷和百姓不一样,居庙堂之高的人,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能降火焚城的白龙。
五、贯日京城,白纸坊,沿街尽是些出售胭脂簪珥、牙尺剪刀、酒具礼器乃至珊瑚器皿、珠玉宝饰的店铺。
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隔着薄薄的竹帘,依稀能看到车里坐着的是一个缙绅打扮的人。
眼见到了一处看来颇为清静的居所,居所没有牌匾,只是在大门的两侧挂着的灯笼上,红底黑字写着“陆府”两个大字。
驾车的仆从止住拉车的两匹骏马,从坐下抽出下马车的小板凳,对门前侍候
她那浮华的裙装上截下一段丝绸,缓缓地擦拭着这柄剑。
长剑锋刃如霜,映出了他那张怎么看都不像读书人的脸来。
这张脸是那张在青鸾院下接走谢汀兰的仆人的脸;在他带着陈知止心仪的女子乘稃求生的时候,真正的仆人早已替主人死在了太谷县衙。
殉城死国的是仆人,怕死逃跑的是知县。
而且这知县,其实在收到劝降书的那天就打定主意要投靠清廷;所以,他伪装成仆人,用药麻翻了谢汀兰,在城外二十里的驿站里等到了一路屠戮百姓的岳钟琪部。
也是他向岳钟琪泄露了太谷焚城死守的计划,使得陈知止的计谋终于没有灭掉来犯清军的大部。
太谷城破之后,口口声声喊着要成仁取义的邵夫子第一个披头散发地跑来投奔陆奇然。
想想当年和陈知止衙前盟约后死守城池的其他诸位官吏,陆奇然都觉得为这个所谓的“弢儒”惭愧不已,今天正好是个了却他性命的机会。
只是,陆奇然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个躺在地上看起来如此娇弱的女子,究竟是如何找到这把被他在太谷之战后随手丢弃的剑的呢?
他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就像在抚弄着这个女子的肌肤,小声问道:“谁能把这剑拿给你呢?”
血在地上晕开来,女子已经没了声响。
他不是在问她。
隔着屏风,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门外的阳光照的耀眼,隐藏在门后的刺客已恭候多时。
“果然是你,”陆奇然凄惨地笑了笑,“能让她生、让她死的人,也只有你。”
屏风后面的人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你还活着,”陆奇然举起剑,向后退了一步,“若是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会再多加戒备一些。”
他犹豫了一下,补上了一句:“可能再怎么戒备,也是没用。”
他叹着气,又向前走了半步:“你在太谷城上放火的时候,我真的怕了。
我怕你活着回来,你就是阿鼻地狱里吞炭噬火的魔君!”
说罢,他一剑斩开了屏风,屏风后面站着的,是持剑而立的陆府管家赵登禹。
陆奇然的眼睛瞪得极大,一柄长剑从他肋下斜斜插入,从喉咙里探出剑锋出来。
他倒下去的时候,胸腔中的一口气似乎被挤压了出来,发出很大的声响。
踩住他的肩膀,赵登禹拔出剑。
那剑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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