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找人才快。
“让浅安去调人。”沈则御很爽快。
“多谢王爷。”
秦挽辞一笑,立刻要站起来。
沈则御一把抓住她的手:“过河拆桥?”
秦挽辞一愣,沈则御低头照她手上咬去。
他一口吞了那块糕点,牙齿在秦挽辞指腹上轻轻咬了一下,不疼,有点麻麻的,一触即离。
“还行,有点甜。”
他若无其事点评了五个字。
“走吧。”
沈则御站起身,加了件衣服。
“王爷也要去?”秦挽辞止住步子,“您刚退烧。”
沈则御伸手系腰带,他有种被人轻瞧了的感觉,满脸不爽:“怎么?本王在你眼里是纸糊的,一点风雪都经不住?”
秦挽辞:……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非要长张嘴。
她纯纯是关心一句,怕他病情加重好吗?
鉴于他刚借了人给她,秦挽辞选择忍一把。
秦抚诗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前些天她还问秦挽辞退婚有没有遗憾,若是她退婚,定会万般不舍。
没想到转眼间,一语成谶。
祁家派人上门退婚,说祁公子和一个风尘女子有染,并且珠胎暗结,非要将那女子娶回家做妾室。
祁家的长辈不同意,祁公子居然带着那女子私奔了。
这样的退婚理由,秦家不可能不同意。
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非要上赶着嫁给这样的男人。
秦抚诗心碎了一地。
她和祁越丰订婚三年,两家人都很满意。
祁越丰每次来看她,眼睛里的欢喜和爱慕是藏都藏不住的。眼看着嫁妆都备好了,她只等着出嫁,却给她来了当头一棒。
她想不明白,祁越丰为何突然变心。
祖母和母亲劝了她大半天,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下午她躺在床上假寐,母亲以为她睡着了。
她趁丫鬟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祁家,要找祁越丰,她要问清楚,她不能接受祁家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把她三年的韶华粉碎,尊严和体面碾烂,徒留一地灰烬。
秦抚诗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站在了祁家门前。
她四肢发僵,嘴唇乌紫,脸颊没了知觉,唯有呼吸还泛着热气。
祁家的门房进去通报,出来的却是管家。
他没让秦抚诗进门。
“秦小姐,天寒地冻的,您快回去吧,公子真的跑了,老爷和夫人都气病了,这事儿的确是祁家对不住您。”
又说:“老爷说了,聘礼祁家不收回来,当是给您的补偿,以后您有什么事儿,只要开口,祁家必然鼎力相帮,这是祁家欠您的。”
“我不要什么聘礼,也不要什么补偿,我要见祁越丰,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秦抚诗红着眼睛。
“小人真的也不知道公子去哪儿了,秦小姐,您回吧。”
秦抚诗不肯走。
僵持了一会儿,老管家没办法:“秦小姐,您再不走,小人只能通知秦家人过来了。”
秦抚诗小脸煞白。
她被退了婚,已经丢了秦家的脸面,若再把秦家人引到祁家,闹僵起来,只会更加难看。
秦抚诗一语不发走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退回府中。
“她走了?”
书房里,一个穿着貂裘的公子坐在桌前,望着桌上的草图,黯然道。
“回去了,公子,您别伤心,这不能怪您,换了谁也没办法。”
“去通知他们吧。”
祁越丰没答他的话,只是呆呆望着眼前的凤冠设计图出神。
这是他亲手画的,他一直想像着她戴上凤冠的样子,只可惜,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