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几株栀子果然养护的很好,满树洁白的花朵,丝毫不受室外严寒的影响。
“王爷这几株栀子养的真漂亮。”
秦挽辞忍不住赞扬。
沈则御盯着她的背影,“本王的东西,就没有养的不好的。”
秦挽辞:“我们京城的家,种了好多栀子,母亲喜欢栀子花,我喜欢栀子糕,对了,王爷,你喜欢栀子糕吗?”
“没吃过。”沈则御道。
他不爱吃甜食。
“可好吃了,”秦挽辞盯着满树的花眼睛发光,“用新鲜的花自己做的最香甜。”
沈则御没接话。
秦挽辞说完才觉得不妥,人家好心邀请她进来看花,她却想着把人家用机关保护着的花摘掉吃了。
秦挽辞回头看沈则御,有点不好意思。
“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
“摘!”
沈则御凝着她,只吐出一个字。
“啊?”
秦挽辞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本王想尝尝。”
秦挽辞兴冲冲提着一大篮子花从暖房里出来,心满意足。
留下几个花匠目瞪口呆。
这几株盛开的栀子是王爷几经辗转才寻来的,格外珍贵。
种好之后,找了十几个花匠日夜看护,甚至布下重重机关,建造暖房,唯恐被人把花伤了。
这几株花可谓比人都金贵。
如今却被王妃轻轻松松摘走了。
可见王妃在王爷心中,何其重要。
秦挽辞不知道,她随随便便摘了一篮子花,就在沈则御的手下心中立起了女主子的威仪。
下午,沈则御喝了药,躺在胡塌上休息。
屋子里烧了地龙,很暖和,他只盖了一层厚毯子。
秦挽辞也脱了斗篷,卷起袖子,在房间里洗花和面,做栀子糕。
不是她不去厨房,而是沈则御说他要监工,防止秦挽辞偷懒,让其他人代劳。
秦挽辞抬头看了一眼,胡塌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还监工呢,给他下毒都不见得知道。
快到傍晚的时候,栀子糕做好了,秦挽辞端着热腾腾的糕点,去送给沈则御。
踏入正厅,她却看到了翠枝。
天光暗淡,屋子里燃了灯,翠枝站在灯影边,跟浅安说着什么,神色焦灼。
她看到秦挽辞,快步上来:“王妃,祁家上午到秦家退婚,七小姐大受打击,下午人不见了。”
秦挽辞的心提起来:“报官了没?”
“报官了,府衙派人去找了,但是眼见天黑了还没消息,老夫人和三夫人要急死了。”
秦抚诗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落单在外,又刚被伤透了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备车等我,马上就来。”
秦挽辞一手端着栀子糕,一手提裙,大跨步上楼。
沈则御已经醒了。
半倚在榻上垂眸把玩什么东西,听到秦挽辞敲门,他快速把东西藏好。
“王爷尝尝。”
秦挽辞把盘子放下,半曲着身子,亲手拿了一块糕点送到沈则御嘴边。
莹白的小手映衬在床头橘黄灯火下,如白釉染彩,指间淡黄色糕点散发阵阵闻香,让人想禁不住想咬一口。
沈则御没张嘴。
“有什么事?”
秦挽辞不是个卑躬屈膝的人。
她嫁到王府两个月,沈则御从未见她真正服过软。
一个自尊自傲的人,不会向强权低头,却会为在乎的人折腰。
秦家大概出了什么事,秦挽辞对他有所求。
果然,秦挽辞道:“我堂妹被祁家退婚,下午跑出去了,现在还没找到,我想借王爷的人用一用。”
秦挽辞不知道沈则御养了多少私兵,但她知道每个王爷都有朝廷供养的八百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