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愿离职’的理由,工资照结。”
我点头:“谢谢。”
那天下午,我收拾好办公桌,拎着纸箱走出公司,天晴得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楼,曾是我以为能让我“翻身”的地方。
现在,它也不要我了。
我一边投简历,一边在超市和便利店投兼职表。
没人要。
我名声已经在网上挂了号,“沈燃 弟弟过敏死亡姐姐冷血拒不认罪”这样的词组排在搜索榜单前列。
连家楼下早餐铺的老板娘,看见我都悄悄往回收了手机,好像我会偷她的客户一样。
我靠着仅存的积蓄租了一间七平米的小屋,床贴着门,桌子只有一张板凳能放下。
晚上,我暂时开始在平台接文案单,一篇五十,一天写四篇,才能勉强吃顿晚饭。
我给法律援助打了电话,对方问我案情,我说:“我弟过敏吃了我冰箱的海鲜,现在家人起诉我故意。”
那头顿了一下:“你有证据吗?”
“我有购物小票,监控、聊天记录都没有。”
“那你要做好打长期仗的准备,女方、姐姐、继女、加上死亡责任……你这个舆论极不好打。”
“我知道。”
对方最后问我一句:“你怕吗?”
我顿了三秒,说:“怕。
但我更怕……我再让一次,就真的没命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开始接触律师。
这些钱,都是我从牙缝里面省下来的。
有时候打字到凌晨两点,眼睛疼得像针扎,我就用冷水泼脸接着写。
我不是要翻身,我只是要保命。
那天夜里,我靠着墙睡着,手机震了一下。
是那个公益法律援助点的助理发来的:我们主任同意帮你做初步材料整理,你先准备一份时间线,尽量详细。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慢慢坐起来,靠在窗边。
我头一次觉得:我也可以试着,不再一直被扔出去。
失业后,我的钱撑不过下个月,写稿子的收入又很不稳定。
但我没跟任何人说。
我白天进了家饭店做杂工,店里油烟大,老板脾气暴躁。
我洗碗、拖地、剁菜、刷厕所。
只要手一停,老板就大吼:“你闲着干嘛呢?
发呆等死?”
我戴着口罩,低头继续干。
晚上六点到十二点,我兼职送外卖。
我不骑电动车,没钱租。
我用一辆八手共享单车,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