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焱心中不快,神色很是不满。
“若不是母妃非要让我过来看看你!”
“你以为我愿意踏足你这院子半步?”
宋朝阳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世子爷平日里,可没这么听母妃的话。”
这话里的讥讽意味,韩焱岂会听不出来。
他本就因为秦清那边的事情憋着一股火,此刻更是被宋朝阳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彻底激怒。
“宋朝阳!”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寡情刻薄的模样!”
“本世子瞧见了,都觉得恶心!”
宋朝阳抬手,轻轻扶了扶鬓边的碎发,动作优雅从容。
仿佛没听见他的怒骂一般。
“我的确是比不得外头那些柔情似水、处处顺着世子心意的娇花美眷。”
她越是这般云淡风轻,韩焱心头的火气就越是烧得旺。
“宋朝阳!”
“你眼里还有没有本世子!”
“竟敢用这般态度和本世子说话!”
宋朝阳轻轻哎了一声,姿态慵懒地用手撑住下颚。
“我向来是这性子,世子爷若是不喜。”
“大可去找您的解语花,不必在我这儿碍眼。”
韩焱心口发堵。
他长袖一拂,当即就转身。
“你当真以为本世子愿意来你这破地方?”
“本世子告诉你,宋朝阳!”
“你今日这般嘴硬可别后悔!”
“莫要日后哭着闹着,再来求本世子看你一眼!”
宋朝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几乎微不可查。
她抬起眼帘,迎上他愤怒的目光,嘴唇轻启。
“绝不。”
她竟然说绝不?
这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的女人,竟然敢说绝不?
韩焱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好,好得很!
他抬脚,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尚未踏出,耳边却隐约传来两道细碎的说话声。
其中一道声音,有点像宋朝阳贴身丫鬟,红鸢。
“我刚刚路过西苑,好像看到秦姑娘练习茶艺时,被烫伤了。”
“哎呀,那茶水看着滚烫滚烫的,也不知道秦姑娘有事没事。”
旁边的婢女闻言,也跟着感叹起来。
“那秦姑娘也真是刻苦,我好几次路过,都瞧见她在院子里一遍遍地练呢。”
“这般用心,也是难得。”
韩焱的脚步一顿。
清儿差点摔倒?
还可能被烫伤了?
他心头瞬间揪紧,方才对宋朝阳的怒气,顷刻间被担忧取代。
这时,宋朝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训斥。
“在这儿叨叨什么呢?”
“秦姑娘如今的任务,便是好生练习茶艺,为王爷寿宴做准备。”
“就算不小心磕着碰着,或是烫伤了手,那也是习以为常的事。”
这女人,当真是半点不知体谅旁人!
清儿为了父王的寿宴那般辛苦,她竟然说烫伤也是习以为常?
韩焱又转头走回去,死死地盯着她。
“宋朝阳!”
“清儿为了父王的寿宴,日夜苦练,你竟说这般风凉话!”
“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宋朝阳却微微偏头,委屈巴巴地道,“世子爷这话好没道理。”
“我花了银子请秦姑娘来府中表演茶艺,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既然拿了银子,又应下了差事,便该尽心尽力。”
“这期间若有损伤,也是她分内之事,与我何干?”
“我何须体谅什么?”
韩焱伸出手指,直直指着宋朝阳的鼻子。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毒妇!”
说完,他一甩袖,转身便冲出去,直奔西院的方向。
宋朝阳唇角微微勾起。
一切,尽在掌握。
与此同时,西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