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五号房女人转头看向三号房男人:“你还记得你看到她倒下的样子吗?”
“我没看到她倒下。”
“那你有没有看到她从椅子上起身?”
“没有。”
“那你看到她不见了吗?”
他沉默了一秒,说:“没有。
我只是看到她还在——然后她不在了。”
“所以她有没有真的在过?”
五号房女人低声问,“我们现在看到的所有这一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反复的错觉?”
“那她死了吗?”
六号房女人声音哑了。
“我们现在,谁还记得她真正死的样子?”
没人回答。
零点二十九。
走廊灯灭了一瞬,又亮回来。
柜台上,钥匙串又出现了。
那把银色的,在最上面,闪了一下光。
像是刚刚被谁放下。
零点三十二。
没人靠近那张椅子了。
椅子仍然放在柜台旁,角度和她“坐着”的时候一样,只是空着。
它的存在变得比尸体更像一种证据——因为它还在发热,它正在提醒每个人:她坐过。
刚刚。
可她去了哪?
没人知道。
六号房女人轻声说:“我不记得她穿什么了。”
这句话让整个空间更冷了一点。
“什么意思?”
三号房男人问。
“我只记得她坐在那儿。
姿势、头发、眼睛……但她穿什么颜色的毛衣,我想不起来。”
五号房女人也缓缓道:“我记得她有头发,但我不确定是扎起来的,还是披着。”
“你不是说你记得细节?”
“是的。
但我只记得椅子的位置,她的头偏哪边。
衣服、鞋子、指甲……都模糊了。”
七号房男人蹲下来看了看椅子周围的地毯:“有没有可能,她从来没在这。”
“你在说什么?”
三号房男人转头。
“我说,我们记得的东西,都是我们以为我们看到的。”
“你觉得我们五个人联合编造一个尸体?”
“我觉得我们五个人,看见的是同一个角度的空椅子,脑子里自动补上了她。”
六号房女人呼吸变急:“我碰过她。
她确实在那。”
“但你只碰到了她的衣角,你没碰到她的手。”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
他声音低了下去。
五号房女人忽然道:“我们谁还记得,她第一次被看见是在几点?”
“十一点十三。”
三号房男人说。
“你确定?”
“……是她下楼之后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