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因为剧烈咳嗽而呛出的血丝,滴落在地板上。
第二天,头痛欲裂地醒来,手机上是父亲沈先生的未接来电。
我回拨过去,他的声音听起来苍老又疲惫,带着浓浓的悔恨:“星意啊……你妈她……她昨天像疯了一样……星意,你别给她那么多钱,你自己留着……你在哪里?
告诉爸爸,你还好吗?”
我攥着手机,指节泛白,胸口闷得像压着巨石。
“爸,”我开口,声音沙哑,“我不欠你们的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过了好久,他才哽咽着说:“不欠了……是爸爸对不起你……都是爸爸的错……那我们,也断绝关系吧。”
我说出这句话,感觉像抽离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
父亲的哭声更重了,带着绝望的呜咽。
“好……好……星意,你照顾好自己……以后,不会再有人让你辛苦了……”挂断电话,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把胃里仅有的一点酸水都吐了出来,眼泪和呕吐物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去,又在一阵轻柔的动作中醒来。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筱通红的眼睛。
她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地用温毛巾擦拭我的脸。
“醒了?”
她声音嘶哑,眼泪又掉了下来,“沈星意你个大笨蛋!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扑过来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抬起没受伤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想安慰她,眼泪却也跟着往下掉。
“好了……别哭了……”白筱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端起床头柜上温着的流食:“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这个。
张嘴。”
她喂得很熟练,比我自己弄得好多了。
我小口咽下,看着她:“你吃了多久流食?”
白筱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沉默片刻,才低声说:“……没多久。”
她辞了职,从得到消息那天起就买了机票飞过来。
“我的人生不缺这几天班,”她红着眼圈说,“可我见你一天,就少一天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熨帖了一下,酸涩中透出一丝久违的暖意。
也许,我的人生,也不是那么差劲。
日子在疼痛和白筱的陪伴中一天天过去。
我拉黑了顾行则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全部。
离婚冷静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