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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落可闻。
“她就是那个柳絮?”
“听说是顾大家的弟子?”
“哼,走了什么狗屎运!”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动。
我爹柳文山,站在人群前排,挺着胸脯,满面红光,活像他自己要上场。
他朝着周围拱手,得意洋洋。
“小女不才,献丑,献丑了!”
我眼角都没扫他一下。
今日的题目是“边关月”。
陈子衿刚刚作完,辞藻华丽,意境开阔,引得一片叫好。
他站在一旁,摇着扇子,嘴角噙着一丝自负的笑意,眼神却瞟向我,带着审视和挑衅。
我走到台中央。
风吹起我的裙角和发丝。
深吸一口气。
心如止水。
脑海里浮现出顾大家的话:“守住本心,运随心转。”
那股温热的“文运”不再是脱缰野马,而是温顺的溪流,在我引导下,缓缓流淌。
我微微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清澈而坚定。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场下瞬间安静。
陈子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合拢。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力,仿佛将所有人都带到了那遥远的边塞。
肃杀,苍凉,却又壮阔。
“这……好诗!
好意境!”
“这真是她写的?”
惊叹声此起彼伏。
柳文山激动得脸都红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怕打扰了我。
我继续吟诵,语速不疾不徐。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最后一句落下,余音袅袅。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只有风声。
良久。
“啪!
啪!
啪!”
首席评判,白发苍苍的翰林院大学士,猛地站起身,用力鼓掌。
掌声瞬间引爆全场!
“好!
好一个明月出天山!”
“气魄雄浑,意境深远!”
“此诗一出,谁与争锋!”
赞誉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柳文山激动得老泪纵横,一边抹泪一边大喊:“好!
好女儿!
不愧是我柳文山的女儿!”
周围的人纷纷向他道贺,他忙不迭地应酬,腰杆挺得笔直。
陈子衿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是不甘,又像是……茫然。
他捏紧了扇骨,指节泛白。
我站在台上,沐浴在山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