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噙着一丝不屑。
“雕虫小技,哗众取宠罢了。”
旁边有人附和:“陈公子说的是,真有才学,何必藏头露尾?”
“就是,依我看,未必有真本事。”
我端着一杯清茶,站在人群外围,指尖微凉。
柳文山也挤在人群中,满脸堆笑,试图与那些名士搭话。
这时,主持人,一位老夫子走上台。
“今日雅集,不如就以漕运利弊为题,诸位才俊,可有佳作?”
场面静了静。
这题目,正是“无名氏”那篇文章的核心。
不少人面露难色,那文章珠玉在前,谁敢轻易献丑?
陈子衿轻哼一声,似乎想说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我倒觉得,无名氏所言,颇有见地。”
众人看去,说话的是个陌生面孔,气质沉静。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只是不知,若无名氏在此,面对诸位质疑,又会如何应对?”
这话像根针,扎在众人心上。
陈子衿脸色一沉:“不过是拾人牙慧,强作解人!”
他转向我这边,目光锐利:“柳家小姐似乎也在此?
令尊也是读书人,不知柳小姐对这漕运有何高见?”
他认出了我。
是故意的。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好奇,还有不加掩饰的轻蔑。
一个庶女?
懂什么国计民生?
柳文山脸色大变,想把我拉走:“小女无知,陈公子莫要取笑!”
我攥紧了袖口,指甲掐进掌心。
退缩?
不。
那股温热的“文运”似乎被这紧张和挑衅点燃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陈公子说笑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女儿家见识浅薄,不敢妄谈国事。”
“只是……”我顿了顿,迎上陈子衿挑衅的目光。
“只是觉得,漕运关乎国脉民生,并非一句哗众取宠可以蔽之。”
“哦?”
陈子衿挑眉,眼中兴味更浓,“那依柳小姐之见,该当如何?”
他这是逼我当众出丑。
柳文山急得直跺脚,低声呵斥:“絮儿!
闭嘴!”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柳文山的女儿?”
“就是那个被赵家退婚的?”
“她也懂这个?”
“怕不是要丢人现眼了!”
我没有理会。
脑中无数念头翻涌,那些吸收来的才思,此刻清晰无比。
“小女不才,愿以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