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南方,也有人说他已远走他乡,再也不会回来。
这些话如刀,割得她鲜血淋漓。
她一次次抱着希望出门,又一次次拖着失望归来。
直到某夜,她在码头的柳树下站到天明,寒风刺骨,她终于明白:他真的走了。
那一刻,她像是老了十岁。
从此,她的心被埋在了过去,情被葬在了泪里。
她不再穿白裙,也不再看诗集。
她的笑容变得稀薄,说话变得轻声,就连走路也不再蹦跳,只静静地活在一个人的回忆里。
她开始害怕风声——因为每一次风起,都像命运在嘲讽她:你看,连风都比你自由。
因为每一阵风吹过,都像他的呢喃,在她耳边轻语又离去,撩起她早已压下的心事。
她想忘,却越想越深。
她想放,却越放越重。
顾然走了,可他留下的,不止是一封信,而是一生都解不开的结。
-----------------4 痴狂五年倏然而过,江城依旧灯火阑珊,依旧春来秋往,只是苏婉已不再是那个手捧诗集、眼带憧憬与星光的少女。
如今的她,成了江城有名的画师。
她的画作被挂在茶馆、书斋、名士之厅,无不称赞其“清韵动人,气质孤绝”。
画中山水灵动,人物柔雅,却总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哀愁,像是雨后残阳投在水面上,美得动人却令人心悸。
懂画的人说,她的画里藏着故事;不懂画的人说,她的眼里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从她的青春走入梦里,又从梦里走进画里,从未真正离开。
夜深人静时,苏婉常常一个人坐在灯下,手执细笔,铺开素绢,将一笔一划都化作心中回响不息的名字。
她的手指灵巧却微微颤抖,每一笔都在勾勒他的轮廓——那双眼,带着清隽与坚定;那唇角的笑,总在她最落寞的时候浮现在回忆深处。
她画江水,是他们第一次并肩而坐的黄昏;她画落日,是那年顾然轻握她手说“天色虽晚,我们不散”的模样;她画一袭青衫,画不尽的,是他离开时那道决绝的背影。
画着画着,她的泪就滴在了纸上,将颜料晕成漫天落霞。
“笑我恋你恋成癫……”她轻声低吟,这是顾然最喜欢的一首词,她一字一句背得滚烫,却无人可听。
她的笑藏着刀锋,唇角微扬,眼底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