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用汽车防冻液和酒精兑的,能中和毒素,涂在手套边缘。”
离开超市时,暴雨砸在破碎的玻璃穹顶上。
沈郁桉在报刊亭用太阳能板改装的聚光器生火,火苗舔舐着捡来的木板,许知夏借着火光整理药品。
他忽然递来个金属手环,环身刻着细密的齿轮:“紫外线发生器,用手表机芯改的,每天手动上弦一次,有效范围三米。”
她接过手环,硅胶带内侧刻着极小的字:“致割生菜的医生——你的手术刀该换了。”
火光跳跃中,沈郁桉正在拆解十字弩,箭头换成了锯齿和毒剂舱两用型。
雨声渐歇时,他忽然说:“明天去制药公司,我需要你帮我盯着通风管道的气压值——我左膝旧伤,爬管道时可能会拖累速度。”
许知夏抬头,看见他揉着膝盖的动作——那是救援队时期被钢筋砸伤的。
她忽然想起在便利店,他把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塞给流浪的老太太,自己却啃硬邦邦的罐头。
“我背保温箱。”
她晃了晃手中的防水袋,“你负责清路,我们各取所长。”
篝火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跳动,两个幸存者背靠背坐着,听着远处变异植物的沙沙声。
许知夏摸着金属手环上的齿轮,忽然明白,在这个植物吃人的世界里,所谓生存,就是找到能和自己齿轮相扣的那个人。
<第二章:下水道的神经突触(协作)第七天正午,长江水位漫过街道,城市下水道成了浑浊的暗河。
许知夏跟着沈郁桉钻进东侧巷口的排水口,防毒面具滤罐里的活性炭已失效,腐臭味像钝刀割着鼻腔。
男人背着自制火焰喷射器,液化气罐与消防栓的焊接处缠着红色防水胶带,腰间别着锯齿刀和改装过的手电筒——灯头嵌着紫外线灯泡,开关处刻着“ON”和“OFF”。
“水藻群在前方五十米。”
沈郁桉的环境检测仪发出蜂鸣,红色数值在“神经活动”一栏突破临界值,“它们的神经突触对震动敏感,一会儿用匕首轻划管壁,引开主力。”
手电筒光束扫过水面,成团的水藻像绿色的活体地毯漂来,叶片上的吸盘在灯光下泛着湿滑的光,每片叶子中央都有个搏动的神经节。
许知夏摸了摸腰间的手术刀,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