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愿。
明天我去山上做工作,姑娘要是方便,可以带个路。”
第二天我换了件干净的蓝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干部看见我就笑:“小同志很积极嘛。”
山上的桃花开了,粉白的花瓣落了一路。
快到道观时,我心跳得厉害,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
干部敲门说了很久的话,我蹲在桃树下数蚂蚁。
直到太阳偏西,门才打开。
魏青山站在台阶上,目光越过干部直接落在我身上:“杨晓燕。”
我慌慌张张站起来,衣襟上沾满了花瓣。
“进来。”
他说。
干部冲我使了个眼色,乐呵呵地下山去了。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魏青山把道冠摘下来放在石桌上。
“你想让我还俗?”
他问。
我使劲摇头:“那是干部的意思,是干部让我带他来的......那你呢?”
他突然走近一步,“你希望我还俗吗?”
桃花的香气突然变得很浓。
“我......”我的嗓子突然发干,“我想你过得好。”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伸手摘掉我头发上的花瓣:“那就还俗吧。”
婚礼办得很简单。
我穿着我娘改的红褂子,他穿着供销社新买的蓝布中山装。
村里人都说,道士娶亲真是稀奇事。
拜堂时,他的手心全是汗,把我的手指都攥疼了。
新房是队里分的土坯房,我特意糊了新窗纸,炕上铺着大红被褥。
晚上闹洞房的人散去后,我坐在炕沿上,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魏青山站在门口没动。
我小声问:“累了吧?
我给你打洗脚水。”
“不用。”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你先睡。”
我咬着嘴唇解开头绳,黑发散了一肩膀。
刚要脱外衣,他突然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我慌了。
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嫂子崴了脚,我去看看。”
门砰地关上,震落了门上贴的红喜字。
我呆呆地坐在炕上,听见隔壁传来王淑芬夸张的叫声:“哎哟,青山兄弟轻点儿,痒......”夜风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我慢慢躺下,把脸埋进新缝的枕头里。
布料上的浆糊味混着眼泪,变得又苦又涩。
天快亮时,魏青山才回来。
我假装睡着,听见他轻手轻脚地躺在了炕的另一头。
中间隔着的距离,宽得能再睡下两个人。
第二天我肿着眼睛起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