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严伍骑马出城,身后跟着数百士兵,他们身后都插上了白家的战旗。
看着这一小股骑兵跑没影了,定远将军才唤来另一个副手:“昨夜你看到了什么?”
“孙先生运用了一种很奇怪的战术,一会分开一会合拢,可单独作战,又可协同别的小组一起作战,这种战术末将此前从未见过,但效果出奇的好,调度起来也很方便,尤其不需要统一调度,他们都能迅速形成新的队形,太灵活了。”
副手还要再说,见定远将军脸色不太好看,他连忙把惊叹咽了下去。
“把你昨夜看到的暂时先忘掉,也别记下来,更不可再与第三人讲,这邕州城啊,指不定有些什么人在呢。”
听出自家将军有帮白卿宁之意,副手道:“那等朝廷的人来了,末将再与将军您一起到主将那里禀告?”
远处的砍杀声再一次传来,定远将军下了城楼,等到了地面,他转头看副手:“若是有人问起六皇子……”
“六皇子昨晚随白卿宁去突击……不对!”副手反应过来,“殿下不知战场凶险,偷偷尾随白卿宁上场,差点没命。”
这时有信使从远处奔来:“将军,朝廷的急信!”
定远将军看完信,长舒了一口气:“朝廷已派调集八万大军前来驰援,先头部队离邕州只剩四日路程了。”
四日,不知白卿宁她又能做到哪一步?还是说,范山范海一出手,她就会跟她的父兄们一样战死?
定远将军拭目以待。
……
战场上烟尘滚滚,白卿宁的红衣在烟尘里十分明显,她与孙连翊联手,再一次向敌军展示了三三制战术的威力。
杀声震天,哀嚎不断,脚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
一个南夷兵一不小心被脚下的尸体绊倒,瞬间被白家军一剑穿心,失去神智前,他看到的是一双脚踩过他的脑袋。
又一个南夷兵被绊倒,一匹战马从他身上踩过,顿时肠子流了一地。
每一刻都有人死去,但下一刻永远有人扑杀上来,敌人仿佛永远都杀不远!
漫天的血雾让人视线受阻,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难以呼吸。
白卿宁杀到双手都没有了知觉,只知道不停地挥动长剑,她身后的白家军随着她不停拼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这帮南夷狗贼!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别杀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投降了!南夷狗投降了!”
“白将军,南夷狗投降了!”
投降?
白卿宁动作未停:“不接受!继续给我杀!”
六皇子杀了一人,冲白卿宁叫:“两国相交不斩来使,战场不杀降兵——”
“我说了,不受降!”白卿宁顺手砍掉一人脑袋,她头也不回,“你要仁慈回长安仁慈去!我只对死去的白家军和无辜的百姓负责!兄弟们,继续杀!”
她在现代时是坚定的“核平”派,她坚信只要手握足够多的“真理”,无论此前多蛮横无理的人,最后都会变绅士,老老实实坐下来讲道理。
在大虞,她没有“核”,那就只能靠拳头与人命打出来一个“真理”!
如今他们才刚开始,连“真理”的边边都还没摸到就学人家仁慈,天真!
“阿宁,你就多余与他说!”孙连翊策马前来,“六殿下做惯了神仙,哪里还懂得怎么做人呐!杀!”
一个冷嘲,一个热讽,直接把六皇子给说得红温了,他大吼一声:“杀!!”
白卿宁适时放起了焰火,看到焰火的林远山与卓江等人立即行动,从另一头杀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