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储君一死,皇位继承便成了朝堂最危险、最不容犯错的战场。
可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在太子尸骨未寒之时,放出一句话:“何智文——可否辅国?”
“辅国”两个字,不是封赏,不是提拔,而是……封王铺路。
消息刚从宫中传出,京中三大世家——齐、李、王三氏同时遣人登门拜访,皆以“旧识”、“乡谊”为名,实则打探皇意。
我谢绝所有人,只留一人——李家的二小姐,李清芷。
她来,不是探皇意,而是——提醒我活命。
我们曾在银案初查时打过交道,那时她不过是礼部侍郎之女、城中有名才女,而今,却是太子昔日未婚妻。
她一身素衣,面覆轻纱,立在我书房外,手中捧着一封信,一杯冷茶。
她说:“太子死时,最后握着一枚印章,名曰‘玄武令’。
你可知,那代表什么?”
我摇头。
“是密诏指令。
仅太子与指定辅臣可持。
何将军,”她看着我,眼神里既有同情,也有怜悯,“你若接过这封信,从此将无退路。”
我没接信,反问她:“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她微微一笑,“朝堂,已经不是讲理的地方了。
你若真想当好人,那你就准备死得干净些。”
她转身欲走,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低语:“有些人,不是被权力毁的,是被天真吞的。”
那一夜,我独自坐在书房。
桌上有三样东西:皇帝赐的金书铁卷、李清芷留的密信、赵中恒送来的短剑。
对,你没听错——赵中恒,那个被我掀翻的前户部尚书,在我杀敌凯旋、平步青云之际,亲手送来了一把镶金短剑。
随剑一封信,只有一句话:“你若死,天下太平;你若生,我等皆死。
故请,择其一。”
这就是庙堂。
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你死我活。
我望着那把短剑,忽然笑了。
——他们都以为我是在争。
可我不是。
我从不是为了皇权、也不是为了登基,我要的是——主动权。
第二天,我在朝会上,跪请辞官。
“臣何智文,功成请退,请赐还乡。”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皇帝眯眼看我,语带冷意:“你不要朕的信任?”
我低头恭敬:“陛下信我如山,臣感激涕零。
但臣心知己命,非辅国之材,若强扛社稷之重,恐贻笑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