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刻着细小的咒文。
她指尖夹着半支燃着的线香,香灰落在地面,竟摆出“阮湄”两个字。
沈砚浑身发冷。
这个女人,正是三年前在火葬场见过的、帮他母亲整理遗物的“义工”,当时她递来骨灰盒时,指尖曾划过他锁骨下的墨隐阁族徽——而现在,她腕间的人骨手链,分明由七根指骨组成,每根都与他母亲的指节骨型一致。
“好久不见。”
阮湄轻笑,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疯狂倒转,“你看,你父亲的床位号是317,对应画里第三排第七只恶鬼——”她抬手,指尖血珠溅在墙上的百鬼图,那只青面鬼突然转头,舌尖卷住了父亲的姓名牌。
心电监护仪再次狂响。
沈砚看见父亲的胸口正在浮现墨色纹路,正是画中恶鬼的鳞片图案。
许玄玑突然拔剑斩向墙面,却在剑刃触到百鬼图的瞬间发出惨叫——太阿剑上的北斗纹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与阮湄罗盘相同的南洋巫毒符号。
“别白费力气了,天师。”
阮湄抛出人骨手链,指骨在空中拼成笔架形状,“墨隐阁的镇灵绘术,早就在七年前的火海里断了传承。”
她走向沈砚,罗盘边缘的倒刺划破他的手腕,鲜血滴在她掌心的绘卷上,“你以为你画的是《百鬼夜行图》?
不,是你母亲的往生咒——”绘卷展开的瞬间,沈砚听见无数细碎的哭声。
卷面上,母亲被锁链捆在幽冥砚池中央,周围浮着墨隐阁三十八口棺材,每具棺盖上都刻着与他相同的族徽。
而在卷末,鬼王的轮廓已经成型,正握着由人骨磨成的狼毫,笔尖对准母亲的眉心。
“停手!”
沈砚扑向阮湄,却被她反手按在墙上。
罗盘的倒刺扎进他锁骨下方的族徽,剧痛中,他看见阮湄颈后浮现出相同的墨隐阁印记,只是中间多了道狰狞的刀疤,像被人硬生生剜去了半块皮肤。
“你父亲没告诉你吧?”
阮湄贴近他耳边,呼出的气带着尸油的温热,“墨隐阁每代绘灵师都要生双子,一为镇灵,一为造灵。”
她指尖划过沈砚的画轴,露出背面新浮现的血字:“你母亲当年想毁了鬼王图,所以把妹妹送给了南洋巫毒教——”窗外突然响起惊雷。
沈砚在闪电的强光里看见,医院草坪上不知何时站满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