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一转,“这位老师在教我认字呢!
对吧,白老师?”
说着突然凑近,口罩几乎要擦过白舒爻发烫的脸颊,“‘孤’字怎么写来着?
是左边一个子,右边一个瓜吗?”
白舒爻被呛得咳嗽,伸手推开他:“去你的。”
却在对方得逞的笑声中,鬼使神差地掏出钢笔,在便签背面写下 “孤独” 二字,笔尖顿在 “独” 字最后一横,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他此刻乱成麻的心跳。
祁宿翰托腮盯着他写字,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白老师的字和人一样板正,不过...” 他突然抽走便签,在旁边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这样就不孤独了。”
白舒爻看着便签上的小人,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暖气管道又发出 “咔嗒” 声,他慌乱地翻开书挡住发烫的脸,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书页上的文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他满脑子都是祁宿翰的眼神、笑容,还有那一句句带着调侃却又无比真诚的话语。
余光里,祁宿翰正翻着《百年孤独》,修长的手指夹着便签轻轻摩挲,口罩下隐约露出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图书馆与喧嚣世界隔绝,在这片寂静里,白舒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不远处祁宿翰翻书的声音,渐渐重叠成同一种节奏,仿佛两颗心,也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慢慢靠近。
一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白舒爻站在校门口,望着倾盆大雨发愁。
他摸出手机,天气预报的暴雨预警图标刺得人眼疼,红色的警示标志仿佛在嘲笑他出门时对天气的疏忽。
校门口的水洼迅速积满雨水,倒映着灰沉沉的天空,来往的学生们行色匆匆,撑着伞快步走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风裹挟着雨丝钻进领口,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他抱紧双臂,看着雨幕发呆,心里盘算着等雨小些再冲进地铁站。
忽然头顶的雨停了,黑色伞面带着雪松香气笼罩下来。
白舒爻回头,看见祁宿翰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上还挂着细密的雨珠,口罩边缘微微湿润,显然也是刚在雨中奔波过。
对方睫毛上沾着的水珠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像是缀着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