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里,我发现自己的左眼变成了二维码,扫描结果显示——正是那行跨越七世的Hello World。
10软盘插入主机时,整栋大楼突然断电了。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所有工位下都伸出了数据线,像树根般缠绕着每个人的脚踝。
阿牛用改锥划开自己的手臂,皮肤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印满“福报”字样的电路板。
“要重启轮回,得找到最初的Hello World。”
他眼球里的代码瀑布突然停止,定格在1972年——贝尔实验室的咖啡渍正从天花板滴落,在键盘上复刻出UNIX之父的指纹。
清洁工摘下口罩,那张脸竟然和第七世吐血的我一模一样。
他拖把桶里漂浮着无数U盘,每个都贴着“未完成的需求”标签。
“他们把我做成了人肉版本库……”老人掀起裤腿,小腿肚上刻着SVN仓库地址。
护士的条形码开始冒烟,她疯狂点击着不存在的悬浮窗口:“警告!
检测到原始代码污染!”
她的白大褂背后渗出大片血渍,渐渐组成DOS系统的启动界面。
“这才是你们的往生堂!”
阿牛踹开机房的防火门。
数百个玻璃培养舱矗立在黑暗中,每个都浸泡着穿格子衫的躯体——从穿孔卡时期到元宇宙时代,所有猝死程序员都被做成了生物服务器。
舱体上运维标签写着:肉身云计算节点。
我的视网膜突然投影出选择框:确认格式化轮回系统?
□ 接受N+1补偿方案 □ 永久删除福报协议穿袈裟的架构师从主服务器后转出,手中的锡杖已经变成了光纤跳线。
“施主何必?
重启后不过是新版本的地狱……”他挥手调出全息报表,显示着历代程序员的崩溃记录:明朝的算盘珠子崩裂,民国的穿孔卡着火……最新一条是我们此刻的逃亡。
清洁工突然把拖把捅进电源柜。
在电火花照亮墙面的瞬间,我们看见用血迹写的远古代码:main(){printf(“hello,world”);}11“按住退格键!”
阿牛把改锥插进自己芯片接口。
所有培养舱突然剧烈震动,那些苍白的尸体同时抬起右手,在玻璃上划出相同的字母——H。
护士的电子木鱼爆出了火花,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