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声变成了kernel panic提示音。
我扑向主控制台,发现键盘早已被焊死,但在ESC键上粘着一块陈年的口香糖,下面藏着一张1985年的便利贴:“当你看见这行字,我们那代已经失败了——第一个拒绝加班的程序员”清洁工突然扯开衣领,他锁骨下埋着一块老式的机械硬盘。
当阿牛用改锥撬开保护壳时,整个机房里响起了磁盘读写的咔嗒声——那是三十年前少年用BASIC语言写下的第一个程序,编译出的二进制码正顺着地板的电线流淌。
培养舱集体爆裂开来,防腐液在地面汇成闪烁的河流。
所有尸体漂浮起来,手脚相连组成巨大的电路,在屋顶投影出不断跳动的: HELLO WORLD HELLO WORLD HELLO WORLD……当晨光穿透服务器机柜的时候,大楼的智能饮水机突然开始播放《国际歌》。
我和阿牛站在满地的狼藉中,发现彼此脖颈后的条形码正在褪色。
护士的白大褂变成了普通病号服,她迷茫地看着手中融化的电子木鱼:“我到底是……超度师还是医闹?”
走出公司的旋转门,梧桐叶飘落在我的肩头,落叶背面清晰可见一行小字:exit(0)。
远处的早点摊冒着热气,油条在锅里舒展成完美的花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