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正与亲族贵妇们谈笑,妹妹沈如画低眉顺眼,端着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身侧坐着昔日闺蜜林芷柔和沈瑾安。
众人见我进门,气氛顿时微妙。
继母高声招呼,却是满含讽刺:“哟,这不是我们王府的贵人吗?
怎的回来得这般狼狈?
莫不是在王府过得委屈,想回家讨公道?”
我淡淡一笑,盈盈行礼:“多谢母亲惦记,女儿一切安好,不劳母亲挂心。”
继母掩唇冷笑:“可得了,家里人都听说你在王府闹出不少笑话。
昨夜银票案闹得人尽皆知,还惊动了摄政王,你倒真是能耐。”
众人哄然附和,亲族长辈和同辈姐妹们更是冷嘲热讽:“嫁进王府才三天就惹出乱子,幸亏沈家只让她替嫁,没让如画去受苦。”
“这脸丢得,沈家都要成京城笑柄了!”
“清婉,你可是嫡女出身,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
我一一含笑应对,心里却波澜不起。
唯有沈如画眼神闪躲,偷偷拉了拉继母的袖子,柔声道:“姐姐这几日辛苦了,妹妹心里总是不安,若不是我身体不好,也不会连累姐姐……”继母立刻接过话头,故作哀叹:“谁让你姐姐命苦,天生要为家里分忧。
可惜啊,王府那种地方,哪里是咱们姑娘家能受得了的!”
旁边的林芷柔趁机冷笑:“世人都说清婉才情出众,如今怎么成了众人口中的灾星?
这才嫁了三天,王府就闹得鸡飞狗跳,真是不幸。”
沈瑾安面无表情,连头都未抬一下,只在一旁端茶,仿佛这场热闹与他无关。
我心里冷笑,将众人的嘴脸一一记下。
——用饭时,继母故意把我安排在角落的位置,饭菜寡淡,甚至比下人吃的还差。
小桃坐在外头,连口热饭都没得吃。
席间,亲族长辈当着众人的面训斥我:“清婉啊,王府礼法严苛,你该学会忍让,不要再闹出乱子。”
“是啊,沈家能保你一次,保不了你一世。
你要是不争气,别说连累自己,连累家族都要被你拖下水。”
“王府哪里是你能撒娇的地方?
咱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一一认下,不争辩,不落泪,反而更加从容。
吃过饭,继母让人备了茶宴,邀京中亲族做客。
席间却故意让人将一盏茶泼在我裙上。
茶水滚烫,烫得我手背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