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王赐不可辞。”
范蠡将玉璧收入行囊,“但带上它们,路上可以换些盘缠。”
我这才注意到屋内已收拾好两个简单的包袱。
“这么快就走?”
范蠡点头:“勾践表面答应,实则已生猜忌。
今晚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我心头一震。
是啊,勾践已不是当年那个卧薪尝胆的落魄君主,而是手握重兵的一国之君。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去换身衣服。”
我转身进入内室,脱下华丽的衣裙,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粗布衣裳。
铜镜中的女子素面朝天,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我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剪断了一缕青丝,让它飘落在炭盆中,化为灰烬。
夜幕降临,我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离开了越军大营。
范蠡对地形了如指掌,带着我穿过一条鲜为人知的山路。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我们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停下休息。
“累吗?”
范蠡递给我一个水囊。
我摇头,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我们去哪儿?”
“北方有个小国叫陶,”范蠡望着远方的晨曦,“那里山清水秀,远离战乱,适合隐居。”
我看着他被晨光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问道:“为什么选择我?”
范蠡转过头,眼中带着询问。
“以你的才智,随便找个女子相伴都不难。”
我直视他的眼睛,“为何偏偏是我这个满手血腥的复仇者?”
范蠡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在越国宫殿前,你直视我的眼睛,说要为越国复仇。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子。”
“就因为这个?”
“不。”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火焰,那不只是复仇的渴望,更是对生命的执着。
你聪明、勇敢,却又保持着内心的柔软。
伍子胥死后,你为他落泪;吴国百姓受苦,你心生怜悯...这样的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仇恨永远束缚。”
我眼眶发热,急忙别过脸去。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每一次危机时刻他的暗中相助,每一次动摇时他的坚定支持,每一次成功时他眼中隐晦的赞赏...“走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裙上的尘土,“陶国还远着呢。”
范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