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嘴里喊着。
“有……有死人。”
2 尸身现世不消半刻,一队皂衣差役便疾驰而至,将巷口团团围住。
里正挥着汗珠呼喝着驱散人群,粗麻短打早被浸得透湿。
该来的终于来了。
事情正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我心口如擂战鼓。
一旦尸身现世。
仵作顷刻便能验明正身。
三年前扯下的弥天大谎,怕是要土崩瓦解。
只要衙门怀疑我,以他们的办案水平,必定将我关死在大牢。
三年来汲汲营营,最终将成为泡影。
在县城苦熬三年支起的馄饨店。
只怕也要教官家抄了去。
喉间发紧,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掌心早已一片涔涔。
正在失神,衙差推着板车打我跟前经过。
我蓦地心下一凛。
白布下尸身轮廓虽掩得严实。
偏生一截衣袖从缝隙间露了出来。
不对。
怎么会有衣物?
这尸体……不是我当年埋的那具。
我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我将尸体上的衣物全都扒去。
这具尸体却穿着衣物。
这肯定不是我埋下的那具。
更恐怖的是。
裸露的那只大手似乎很熟悉。
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这是谁?
我埋的那具尸体去哪了?
难道是有人调换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
有什么用意?
“你是雯儿吗?”
冰冷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我抬头,正是县衙的班头吴大叔。
吴班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曾经侦破许多奇案。
实是罪恶克星。
心忽然又紧了一下。
“是,民女苏雯。”
吴大叔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会。
“跟我去趟衙门吧。”
心里砰地一跳,但随即平静下来。
这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毕竟是在我们家桃树下发现的。
不用害怕。
路上。
吴大叔突然问。
“听说你离家出走很长时间了,一直没回来过。”
“就连过年也不回来,这次怎么就回来了,还恰巧碰到这样的事?”
的确,自从那晚离开家后,我一直没回来过。
一个是家里只剩一个不太亲近的奶奶。
另一则是那夜之事后心疾难愈,这些年汤药未断。
时常做些跟那晚有关的噩梦。
简直生不如死。
我怕回到这个地方,精神会再次崩溃。
稳了稳心神,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
“听说那颗桃树卖了不少钱……所以……”张员外是个极其迷信的人。
看上了这棵树。
非得要买去。
他家有权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