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珠泪。
蓦地灵台一清。
猜疑越来越清晰。
正在这时。
吴大叔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痛哭。
“尸体上沾有两种泥土。”
“很显然,你家桃树下不是第一现场。”
这红尘万丈,原以为无人念我冷暖。
却不知除却宗生,竟还有一人。
她暗地里替我挡了多少刀戟。
整整三年,我竟浑然不觉。
第一次,眼泪里没有悲伤。
饱含感激安慰。
12 祖母的抉择吴大叔刚要走出院门。
便撞见拄杖而归的祖母。
老太太瞧着廊下哭成泪人的我。
脸更冷了。
冲着吴大叔开口道。
“吴班头,有什么话问我吧。”
吴大叔早前问过数回。
皆被祖母以体乏推脱。
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面对祖母主动要求提问,竟有些许惊讶。
再加上那尸首身份已经基本确定。
吴大叔的语气倒是软了几分。
不似问我时那般生硬。
毕竟白头人送黑发人是世间的大悲。
问的仍是旧事。
吴大叔客气地问了几个问题。
问祖母平日可曾留意桃树下人影,又问三年前的旧案知不知情。
“自从我儿子走后,我哭了许久,眼睛都要哭瞎了。”
“别说看到有人到桃树下,就是有人进了屋,我估计也看不到。”
“至于三年前的事情,我要是当时知道那臭小子拿着刀进来。”
“我非打死他不可。”
“吴班头,要是没什么问题,你就让这个赔钱货滚吧。”
“我看见她就烦。”
赔钱货指的是我。
吴大叔没有表态。
清官难断家务事。
谁也不想掺和进别人的家事。
祖母又问,昨天那具尸首是什么人?
吴大叔支吾了几句。
只说还在调查就急匆匆走了。
13 祖茔泣诉送别吴大叔。
祖母没跟我说话。
转身进了灶间。
约莫半个时辰。
挎着竹篮掀帘而出。
“来都来了,去给你爷爷上个坟吧。”
听到这句话。
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
抱着她佝偻的身子嚎啕大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祖母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我已经猜到了一切。
随即叹口气。
“这些话别跟我说,去跟他说吧。”
祖茔距老宅不远不近,约莫一炷香脚程。
攀上后山缓坡,折过山径便是。
坟头不见半根杂草。
可想而知定是祖母常来洒扫照应。
我眼前忽地浮起一幕画面。
佝偻老妪,银丝飘飞。
枯坐青冢前,絮絮叨叨说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