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见身后律师低声打电话:“对,是他们,血型吻合……” 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李明这才惊觉,妻子竟瘦得只剩八十斤。
住院部走廊飘着消毒水味,和小雨临终前的气味一模一样。
王芳在点滴架下醒来,盯着床头的支票傻笑:“老李,咱给小雨买个三层的草莓蛋糕吧,再扎满二十三个气球……” 李明别过脸,把止痛药混进她的白粥里 —— 刚才医生说,她的肺结节已经恶化成肺癌早期。
回家路上,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支票:“您二位这是中了多少啊?
我表姐夫的二舅子去年中了五百万,直接买了两套学区房……” 李明把支票折成小块塞进鞋垫,触到里面的彩票残片 —— 背面的银行账号在体温下隐约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推开出租屋的门,满地狼藉。
五斗柜被翻得底朝天,小雨的折纸鹤撒了一地,最上面压着封匿名信,血红的字迹刺得人眼疼:“交出彩票,否则血债血偿”。
信角的半枚血指纹,和李明水果刀上的皮屑严丝合缝。
“他们怎么知道……” 王芳蹲下去捡纸鹤,突然尖叫着缩回手 —— 某只鹤的翅膀下,压着截带血的指甲,正是白天黑衣人刮擦彩票时留下的。
咚咚咚 —— 这次的敲门声格外温柔。
陈虎捧着礼盒站在门口,西装领带勒得他双下巴挤出褶子:“弟妹住院了?
我特意炖了鸽子汤,补补身子!”
他往屋里探脑,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哎呀,遭贼了?
我认识片区的刑警队长,一会儿打个电话……”李明挡在门口,闻着礼盒里飘出的人参味直犯恶心 —— 这味道和当年陈虎踢死他们养的流浪狗时,身上的古龙水味一模一样。
“不劳您费心,” 他按住妻子要接汤的手,“我们普通人,消受不起贵人的好意。”
深夜,夫妻二人在废品堆里埋现金。
王芳把一捆捆钞票塞进破沙发的海绵里,忽然笑出泪来:“以前总说‘穷得叮当响’,现在才知道,钱真的会响。”
她摸着李明手上的老茧,那道被铁棍打断过的指节永远弯成钩状,“等明天,咱先去给你治手,医生说能做手术……先治你的肺。”
李明打断她,把最大的一捆钱塞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