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回吧。”
他说这话时,甚至不愿与我对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宫中,腹痛如绞,太医说我动了胎气。
可我躺在榻上,想着的却是江槐看柳眉的眼神,原来,我费尽心机,终究是输了。
从那以后,江槐几乎不再来见我,偶尔送来些补品,也是让下人转交。
父皇咳血那日,我正在椒房殿抚摸隆起的小腹。
太医们进进出出,宫人们面色惶惶。
三日后,边塞急报与宫变同时爆发。
大哥在夺嫡中饮下毒酒,二哥的军队在城外哗变,三哥死在叛军乱刀之下。
我挺着九个月身孕,被贴身侍女扶上龙椅时,满朝文武皆在血泊中颤抖。
江槐手持兵符,率禁军平叛归来那日,我正抱着早产的女儿,听着太监宣读遗诏。
“朕诸子皆殇,皇女槐夏……承继大统……”柳眉的兄长在阶下高呼“牝鸡司晨”,被我当场赐死。
江槐抬头看我时,我已褪去华服,换上玄色龙袍。
“从今日起,你我再无私情。”
我把玩着传国玉玺,“江大人若想保柳氏满门,就好好做朕的肱骨之臣。”
他跪地叩首时,额角磕出血痕。
柳眉被软禁在后院那日,发了疯似的大笑。
“赵槐夏,你以为当了女帝就能得偿所愿?”
她拍打着门,“你抢得了江山,抢不走人心!”
江槐递上的折子在案头堆积如山,每道奏折末尾,都缀着他力保柳氏的谏言。
我批红时笔尖顿了顿,终究没下那道赐死的旨意。
登基大典那日,我抱着女儿接受百官朝拜。
北方大旱,我执意要亲自前往灾区。
江槐连夜入宫谏阻,在乾清宫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陛下万金之躯,怎可涉险?”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
我看着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春日宴上,那个让我心动的温润书生。
“江爱卿,陪朕走一趟吧。”
我伸手想扶他,却又在半空顿住。
他愣了一瞬,随即点头,起身时身形微晃。
一路上,他亲自为我驾车,讲述各地灾情,目光偶尔扫过我怀中熟睡的女儿。
在一处破庙避雨时,他脱下官袍为我遮挡漏雨的屋檐,自己却被淋得湿透。
“为何对朕如此尽心?”
我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眉眼。
他没有回答,唯留一个背影给我。
回程途中,女儿突发高热,江槐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