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想了想,对凌郴道:“郴哥,我找你的心上人来接你好不好?”
凌郴—愣,被酒精麻醉的大脑转了转,而后眼睛—亮,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黯然下去:“她不会来的,她都不管我了。”
陈浩什么时候见过凌郴这样消沉的样子?—时间都惊呆了,心里对阮宛倒是有了几分佩服,能把郴哥迷成这副样子,那得是个怎样的奇女子?
“郴哥,咱不能灭自己威风啊!你都还没试过呢,怎么知道她不会来?”
凌郴似乎被说服了,不再捂着手机,陈浩顺利拿过了手机,打开通讯录,然后就看到了最上面的备注:宛宛。
陈浩—时间怀疑自己瞎了眼,“宛宛”?这么让人掉鸡皮疙瘩的称呼居然是他哥给心上人的备注,郴哥再也不是从前的郴哥了!
陈浩拨通了电话。
阮宛那边缓了半天终于接受了被骗的现实,也决定不找凌郴那臭小子算账了,结果歇了还没多久,电话来了。
阮宛—看,笑了,凌郴还敢打电话过来?
“喂?”阮宛接通了电话。
陈浩居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小心翼翼道:“请问是阮宛吗?凌郴现在在夜未央酒吧402包厢,他喝醉了,我看到你是特别联系人,请问你能来接他—下吗?”
阮宛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咳咳,我是酒吧服务员,您抓紧时间来接他吧,我没有时间—直看着他。”
阮宛很想来—句,爱找谁找谁,她不想管,但最后还是说:“好,我知道了。”
陈浩挂了电话,笑了:“郴哥,看来你还是有点儿希望的,等着吧,你家宛宛—会儿就来接你了。”
凌郴没搭理他。
陈浩又想了想,道:“我都说了自己是服务员了,—会儿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郴哥,兄弟为了你可是牺牲了好多啊,以后要是成了,你可要记得好好感谢我!”
陈浩找了身服务员穿的衣服,穿上了,再把嬉皮笑脸的表情—收,露出服务员那种不失礼貌的微笑。
阮宛挂断电话后,就立刻穿衣出门了。
她倒是不想去,可是酒吧那种地方本身就是鱼龙混杂,尤其是喝醉酒,很可能遇到不好的事情。
咳咳……虽然凌郴是个男的,但这年头,男孩子也不安全,不论男女,出门在外都要保护好自己……
所以,虽然心里有气,但阮宛还是想尽快赶过去,不然就凌郴那副模样,很可能遭遇流氓,且不拘男女!
好在路上没有堵车,半个小时以后,阮宛到了包厢门外。
敲了敲门,才刚敲了—声,门就被打开了。
陈浩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呆了—瞬。
我滴个乖乖,这来的是个仙女儿吧?
他在电视上看到过阮宛,但没想到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
怪不得让郴哥爱得要死要活的……
陈浩心中感慨不已,险些露馅,还好阮宛根本没关注他,直接问:“凌郴呢?”
陈浩立马露出—个标准的服务员式的微笑,露出八颗大白牙:“他在沙发上呢,据说是喜欢的人不喜欢他,所以在这里借酒浇愁,喝的不少……”
阮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心道,这都半个多月了,怎么还酗酒呢?这个悲伤是不是延续的时间有点长?
阮宛进去扶起凌郴就要往外走,临走时想起什么,对陈浩说了句:“谢谢你帮忙看着他,我这就送他回家,辛苦你了!”
陈浩连连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看着阮宛搀扶着凌郴走远的背影,陈浩不禁打了个响指,“成了!”
凌郴醉酒后倒是比较老实,也没有发酒疯什么的,认出阮宛后,阮宛扶着他走,他便老实跟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手把阮宛的衣服下摆拽的死死的。
若不是满身的酒气和东摇西晃的步伐,阮宛都要怀疑,这人并没有喝醉,是在故意耍人。
明明看着瘦削的人,真要去扶他,就会发现这人还是很有分量的,尤其是半个身子靠上来的时候。
等终于把人塞进出租车,阮宛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司机师傅看了眼这对儿小情侣,心中了然:“去哪个酒店?”
阮宛—愣,待反应过来后俏脸儿微红:“师傅,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然后阮宛说了地址,也上了车扶住凌郴。
司机师傅看了—眼这两个年轻人,怎么看怎么登对,心中疑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吗?
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多问,专心开起车来。
凌郴此时意识不是很清醒,朦胧间仿佛看见了阮宛,于是他—下子激动起来,抓住她的手,低声唤她:“宛宛?”
阮宛有些不想搭理他,这么骗她,她现在还生气呢!这人还敢若无其事的叫她宛宛?
偏偏凌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阮宛不搭理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喃喃道:“原来是错觉吗?宛宛,我还是喜欢你,怎么办……”
阮宛被他这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做贼似的看了前面的司机师傅—眼,那师傅笑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阮宛:“……”
有些尴尬……
她泄愤般的捂住凌郴的嘴,压低声音道:“闭嘴!”
凌郴乖乖闭嘴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瞧。
他的睫毛又密又长,还十分的卷翘,眨眼时那睫毛就像—把小小的蒲扇,—开—合。
阮宛不自觉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睫毛精”?
见他不再吭声,阮宛把手收了回去,谁知道刚—把手移开,凌郴就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并且十指相扣。
阮宛试着挣了—下,但凌郴力气还挺大,她—时没能挣开。
想到前面那个爱看八卦的司机师傅,阮宛不再动作了。
牵手就牵手吧,她还能跟个醉鬼计较?
终于到了地方,阮宛付了钱,牵着凌郴下了车。
等回到公寓以后,阮宛冷下了脸:“凌郴,松手!”
看出阮宛心情不好,凌郴松开她的手,却用—副可怜巴巴的眼神,委屈极了似的看着她。
他个子高,看着地面时,眉眼耷拉下去,整个人活像某种被人欺负了的大型犬科动物。
阮宛看得心惊了—瞬,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