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知道这个大嫂很听姜钰和侯夫人的话，一直疏远自己。姜钰本人没什么才学，是靠着岳父的关系才在工部捞了个钱多事少的闲职。
所以大嫂是否能被拿捏，对姜钰和侯夫人来说，很重要。
这也是一把刀，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
门口传来动静，柳姨娘到了。
姜沅不动声色地给她递了个眼神，柳姨娘心里一紧，这是让她等会儿就动手。
侯夫人看人来了，直接站起来招呼，“时候不早了，既然人都到了就开始挑吧。”
东次间里的大桌上摆着很多布料，各种颜色各种样式，摸起来质地都不错。
此时所有人都围在桌边，姜沅余光注意到姜芸在向自己靠近，姜绮容则刻意和柳姨娘搭话，并将柳姨娘往这边引。
还是前世的老把戏，不过是换了个场合而已。
姜沅随意地挑选着布料，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却在姜芸的手即将碰到她之时不着痕迹地转身走向另一边。
就在这一刻，柳姨娘突然惊叫着摔倒在地，捂着肚子看向姜绮容，不可置信道：“二小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姜绮容慌了，侯夫人懵了，姜芸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应该是姜沅“撞倒”柳姨娘，可现在姜沅离得那么远，没法栽到她头上。
还有，柳姨娘为什么要这么说，谁教她的？是姜沅！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三个人心里一阵狂跳，这太可怕了！
姜绮容死死盯着柳姨娘，不客气地说：“姨娘，你别乱说话，我怎么会推你？你这是存心要害死我！谁指使的你？”
侯夫人也跟着质问：“柳氏，你进府后，我可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当众污蔑我的女儿？”
柳姨娘疼得脸色发白，没有和她们争辩，她要留着力气等侯爷回来。“冬翠，去……快去请侯爷回来为我做主！”
冬翠是柳姨娘的贴身丫环，私底下却是侯夫人的人，听到这话立刻就往外跑，装作去请人，实则准备拖延时间。
侯夫人果然很镇定，没让人拦住这个丫环。
姜沅静静站在一边，看起来什么都不打算做。
只是看起来而已。
其实，她在来之前就吩咐聂青，只要看到冬翠跑出侯夫人的院子，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去把长宁侯请回来。
现在，等就是了。
涉及长宁侯的子嗣，三夫人四夫人不敢趟这浑水，都紧紧闭着嘴，不开口。
姜敏儿挨着三夫人，不动声色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心里已经冒出一百句不敢出口的话。
侯夫人不发话，没人敢管还在地上的柳姨娘。
姜沅瞧见地上的血迹，皱着眉说：“娘，姨娘流血了，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得赶紧请大夫来看。”
侯夫人瞪她一眼：“要你多嘴！来人，把罗大夫给我叫过来！”
姜沅不怕她，却没再说什么。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罗大夫来得很快，不出意料，柳姨娘小产了，孩子没保住。
长宁侯年纪不小了，却只有姜钰一个儿子，柳姨娘这一胎是他盼了很久的，寄予厚望的，如今却没了，这是天大的事。
侯夫人率先发问：“罗大夫，柳姨娘自从怀孕后，一直是你替她安的胎，你说说，这段时间她腹中胎儿可有不妥？怎么说小产就小产了？”
罗大夫早被收买了，现下装作一副怕东窗事发的样子，惶恐道：“夫人，有一事柳姨娘威胁我不许说，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