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长宁侯满脸焦急地赶到了。
一进门就问:“孩子怎么样了,保住了吗?”
侯夫人心里一咯噔,长宁侯竟然来得这么快,不可能是冬翠叫来的,这是又被人抢先了一步。
好在罗大夫是自己人,局面还能稳住。
她定了定心神说:“侯爷,孩子没保住,但罗大夫说这事有隐情,说柳姨娘曾经威胁过他。”
一听孩子没了,长宁侯脸色阴沉得可怕,暴怒道:“孩子是怎么没的!”
罗大夫战战兢兢地说:“回侯爷,柳姨娘她一心求子,不知从哪找来保证得男的偏方,私下服用。我发现时已经晚了,胎儿受损无法保住,柳姨娘威胁我不许说。”
柳姨娘攒够了力气,泪水涟涟,柔弱无依地看向长宁侯:“侯爷,他说谎,我没有……”
她抖着手指向姜绮容,“是二小姐推了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牵扯到姜绮容,侯夫人生怕长宁侯相信,立刻护犊子似的厉声道:“柳氏,罗大夫都交代了,你还敢给绮容泼脏水!”
姜绮容也红着眼,“爹爹,女儿不知哪里有错,竟让姨娘如此恨我,要把这事栽到我身上,是她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想赶我走?”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向姜沅。
长宁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方各执一词,显然有一方在骗他!竟然还有人敢骗他!
真是反了天了!
姜沅像是看不下去柳姨娘孤立无援,站出来说:“绮容,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仿画的事,你就骗了爹爹,刚才也是你离柳姨娘最近。”
只要提醒长宁侯,姜绮容曾骗过他一次,他就会怀疑。
果然,长宁侯听完这话,看着姜绮容的眼神都变了,沉声说:“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有没有推柳姨娘?”
姜绮容不敢迟疑,立刻摇头:“我没有!”
侯夫人试图扭转风向:“侯爷,罗大夫已经说了是柳姨娘乱用偏方,才导致孩子保不住的,要怪只能怪柳姨娘自己!”
柳姨娘哭得肝肠寸断:“侯爷,罗大夫说谎,他一定是被收买了,您要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
一边是强势的侯夫人,一边是娇弱的柳姨娘。
长宁侯到底还是偏向弱的那方,当着众人的面抱着柳姨娘安慰:“别怕,我会给你做主的。”
侯夫人看到这一幕,鼻子都要气歪了。
姜沅又站出来说:“爹爹,柳姨娘说罗大夫撒谎,不如把罗大夫身边的人也叫过来问问,看有没有知道内情的。”
长宁侯要给柳姨娘做主,姜沅帮柳姨娘就是站在他这边,他对这个半路回来的女儿又看顺眼了点。
“阿沅说的不错,罗大夫空口无凭,一面之词如何叫人相信。来人,把罗大夫身边的人都叫过来!”
侯夫人慌了,姜沅每一句都说在点上,是有备而来。
恐怕罗大夫身边的人真会说出什么不利的东西来,难道这次又要失败了吗?
姜绮容掐了掐手心,她知道姜沅又要赢了。
这种熟悉的被牵着鼻子走的无力感让她窒息,这次长宁侯没的是孩子,比上次假画的事更严重,绝不能让他以为是她推了柳姨娘还不承认。
要尽快洗脱这个罪名。
姜沅冷冷瞧着姜绮容和侯夫人,前世姜芸受她们唆使,故意推她导致她撞倒了柳姨娘,柳姨娘小产,长宁侯大发雷霆,将她打得半死。
最后是祖母为她求情,长宁侯才停了手。但是,她还是被赶出侯府,送到了偏远的庄子上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