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第一回做这种荒唐事,叫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见她倚在美人榻上一直不吭声,鹭卿主动上前跪在一侧,“殿下若是难以抉择,今夜便由鹭卿侍奉如何?”
说罢,他低下头,在她的足背留下轻轻一吻。
她缩了缩腿,只这一吻,叫宋昭宁短暂地乱了心神。
她还从未与任何男子如此亲密过。
人都已经喊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平白叫人笑话有贼心没贼胆。
然后她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牵着鹭卿入了内间。
内间燃着淡淡的合欢香,二人身体渐渐燥热。
鹭卿替她宽衣,却被她按下手臂,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
被她勾住心神,他彻底沦陷了。
然后尝试着低头去碰她的唇。
宋昭宁没有躲,缓缓闭了眼。
鹭卿越吻越急,直至两人吻到喘息,他才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问,“殿下,真的可以吗?”
宋昭宁方才已经被这人吻得浑身滚烫,意乱情迷。
她勾起他的下巴,“鹭卿,本宫准你以下犯上——”
她是国破家亡的孤女,身体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附属品,她不在乎第一次给谁。
精神上失去了寄托,便用俗欲来演一出障眼法。
她不亏的。
说罢,天旋地转间,她被人拦腰抱上软榻。
耳畔还有厮磨,“小公主,不能反悔了。你要了我,便不可再要旁人。”
是一句命令。
女子深陷在软榻里,含糊应声,“嗯……”
欢愉渐渐替代疼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奇怪得很。
本是随口应付,但自与那人云雨巫山后,她果真不想再碰别人,或者说不想别人再碰她。
*
一日后,裴行野极度不情愿地来接宋昭宁一道入宫。
她今日身着玄金纱外衫,内有朱红丝绸做衬,金线绣的牡丹在日头下刺人眼。
金钗压着发髻,眉间金箔花钿映着轻点的朱唇,既奢华又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