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和半杯冷水;有时整整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有。
饥饿和干渴如同两条毒蛇,日夜啃噬着她的胃和喉咙。
寒冷成了另一个无情的帮凶。
地下室本就阴冷,陆沉不知何时撤走了床垫上那条薄薄的毯子。
林夏只能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抵御地底渗出的寒意。
她的牙齿整夜咯咯作响,身体因为失温而不住地颤抖,关节像是生了锈。
意识在寒冷和饥饿的夹击下开始变得模糊,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昏沉的呓语。
陆沉像一个冷酷的驯兽师,冷静地观察着她的痛苦,计算着她的极限。
他会在她因寒冷和饥饿而蜷缩成一团、意识模糊时出现,带来温热的食物和一条温暖的毛毯。
“冷吗?
饿吗?”
他蹲在她面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冰冷汗湿的额头,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告诉我你需要我,这一切都可以结束。
乖,说句话。”
林夏的意识在痛苦中浮沉。
食物的香气和毛毯的暖意像魔鬼的诱惑,冲击着她濒临崩溃的意志。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因为干渴而如同火烧。
求生的本能几乎要冲破喉咙。
但每一次,在即将发出声音的瞬间,陆沉那张在昏黄灯光下扭曲的、充满掌控欲的脸,那面贴满了她屈辱照片的墙壁,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和血腥味让她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
她别开脸,闭上眼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抗拒着那虚假的温暖。
陆沉的眼神瞬间阴鸷如冰。
他猛地收回毛巾,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端走了食物,扯走了毛毯。
黑暗和冰冷再次将她吞没。
惩罚升级。
下一次的禁闭时间更长,食物的间隔更久,寒冷更加刺骨。
林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突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眼窝深陷,眼下是浓重的、化不开的青黑。
曾经明亮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她常常陷入长时间的昏睡,或者在寒冷中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抽搐。
清醒的时候,也只是蜷缩在角落里,眼神呆滞地望着那片无尽的黑暗,或者墙上那些如同鬼魅般注视着她的、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