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挡了我的路!
你安心去吧,来世,我定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你今日成全之恩!”
马文杰如遭雷击!
这……这是他的声音!
是他自己在说话!
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到了“自己”穿着大红官袍,眼睁睁的看着陈月雪被侮辱而死。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贯穿了马文杰的“身体”!
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比死亡更冰冷、更绝望的悔恨!
“呃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猛地从土炕上蜷缩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马文杰猛地从土炕上弹坐起来!
如同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他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喘着粗气。
炕的另一头,他那被惊醒的母亲,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恐惧,虚弱地唤着:“文杰…文杰…你怎么了?
魇着了?”
马文杰没有回答。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所有的堤坝。
他猛地抬起双手,死死捂住脸,身体剧烈地筛糠般颤抖起来。
滚烫的泪水,汹涌地冲刷着他冰冷的手指。
“嗬…嗬嗬…报应…报应啊……”那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自我厌弃,在死寂的寒夜里回荡,比窗外的风声更加凄厉。
“这就是…报应……我的报应……”三个月后,太子仪仗将陈月雪迎入东宫。
父亲陈戟动用全部人脉,助元邯扫清登基障碍太子元邯践祚,是为新帝。
陈月雪以良娣之身随驾入宫,居一宫主位,风头无两。
而昔日的太子妃,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苏氏,依旧端坐在凤仪宫的九重宫阙深处,尊荣无比。
然而,这尊荣之下,是潜流暗涌。
皇帝元邯的心,如同他踏足关雎宫的次数一般,明明白白地偏向了陈月雪。
皇后苏氏那端庄得体的笑容,在宫人眼里渐渐染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紧绷和勉强。
她像一株被精心供养在暖房里的牡丹,根茎却在看不见的阴影里悄然腐朽。
命运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让两个女人的轨迹在某个节点轰然相撞。
深秋,皇后苏氏与关雎宫陈妃,竟同时被诊出了喜脉。
消息传出,前朝后宫震动。
嫡子!
庶子!
这两个词如同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皇帝元邯的喜悦是显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