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他看向陈月雪的眼神里,揉进了更深一层的、毫不掩饰的宠爱与期待,甚至隐隐盖过了对中宫嫡子的重视。
而凤仪宫,则在巨大的、无声的压力下,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寂。
皇后苏氏脸上的笑容越发端庄,却也更像一张描画精致的面具。
“皇后有协理六宫之责,不宜劳神。”
元邯轻抚着皇后隆起的小腹。
目光却落在陈月雪微微凸起的腹部,“你去别苑安心养胎,朕自会常去看你。”
陈月雪顺从福身时光在期待与忐忑中流过。
皇后的孕象愈发沉重,太医署的脉案一次比一次谨慎。
她原本就略显丰腴的面庞浮肿起来,眼下是挥之不去的青影。
凤仪宫的药味浓得化不开,连那象征多子多福的椒墙暖香都被压了下去。
宫人们行走的脚步声都放得极轻,唯恐惊扰了凤体。
而别苑的陈月雪,却仿佛得天独厚。
她的腹部日渐隆起,行动却未见多少笨拙,肌肤依旧莹润。
皇帝每每踏足,眼中皆是赞叹与怜惜。
当深秋最后一片枯叶被北风卷走,凤仪宫紧闭的宫门内,骤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呃啊——!!”
那声音穿透了层层锦幔,带着一种能撕裂灵魂的力量,。
皇后苏氏,发动了!
整个凤仪宫瞬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人影幢幢,脚步杂沓。
经验最丰富的稳婆被急召入内,太医令带着两名副手在偏殿候命,脸色凝重得如同殿外铅灰色的天空。
一盆盆滚烫的热水端进去,不多时,又变成一盆盆触目惊心的血水端出来。
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药味,弥漫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令人窒息。
皇后的痛呼声时高时低,如同濒死的兽,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挣扎。
“娘娘!
用力!
看到头了!
再使把劲啊娘娘!”
稳婆焦急的、带着颤音的呼喊不断从内殿传出。
“血…血止不住!”
另一个稳婆的声音带着哭腔。
“参汤!
快!
吊住娘娘的元气!”
太医在帘外嘶喊。
皇帝元邯在产房外的庭院里,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
初冬的寒意浸透了他的龙袍,他却浑然不觉。
每一次皇后骤然拔高的惨嚎传来,他负在身后的手便猛地攥紧,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
时间在血腥与焦灼中,被无限拉长、扭曲。
突然,内殿皇后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