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减弱。
他对严冬萍说:“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转向那个怒气冲冲的黄毛痞子,语气平和却异常清晰:“这位兄弟,损失多少,你列个单子,明天来找我结。
水是我工人施工弄坏的,我负责。”
他语气里直接给出了“工人施工”的理由,轻描淡写地就把责任和可能引起的麻烦,以及严冬萍一个女人的困境,都揽了过去,甚至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也堵住了对方继续纠缠的口实。
黄毛痞子显然被陈向明这种直接包揽、干脆利落又带着点居高临下气势的解决方式噎了一下,憋着一口气,上下打量陈向明几眼,哼了一声:“行!
明天我找你!”
说完,又瞪了严冬萍一眼,才悻悻地转身走了。
一场闹剧,被陈向明三言两语和果断的行动化解于无形。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洗手间里断断续续滴水的声响,以及窗外更加恼人的蝉鸣。
严冬萍呆呆地站着,手里还攥着那条没送出去的干毛巾。
看着陈向明衬衫上的水渍和沾着铁锈的手,再想到自己刚才的孤立无援和可能面临的巨额赔偿纠纷,心头像打翻了调料瓶,复杂难言。
感激是真切的,但一种更深沉的无力、自卑以及对眼前这个男人越发复杂的情绪也悄然滋生。
她的网店周转还需要钱,女儿的钢琴梦……她更开不了口了。
“陈老板…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我…”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她想说谢谢,想说这钱不能让你出,想说自己会还……但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陈向明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似乎完全没把她刚才的窘迫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早已知晓了一切。
他一边快速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一边仿佛随口闲聊:“小事,不用放心上。
对了,”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严冬萍带着复杂神情的脸上,笑容温和,“听说小雨很喜欢音乐?
之前送她那套小小的琴键,我看她玩得不亦乐乎。”
他的语气自然,像是聊家常。
严冬萍一怔,想到女儿抱着那套彩色塑料琴键玩具爱不释手的样子,心头微微一软:“是啊,她特别喜欢,没事就按着玩…小孩子,就是瞎玩。”
“不是瞎玩。”
陈向明的语气很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