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成冰,死亡的气息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爹的嘴唇颤抖着,张开了…七爹的嘴唇张开,那声几乎冲破喉咙的“晚——”已经挤出了半个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冻结,连呼吸都忘了。
完了!
全完了!
城泉就在旁边!
他一定会发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呃…咳咳咳!
呕——!”
绑在架子上的爹,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和干呕!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剧烈抽搐的身体牵扯着铁链哗啦作响,他痛苦地蜷缩着,头深深低下,花白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庞,只有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痛苦喘息从喉咙深处溢出。
那出口的呼唤,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呛咳硬生生地、彻底地淹没了!
刑吏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
城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我和剧烈咳嗽、几乎蜷成一团的爹之间缓缓扫过。
那审视的目光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仿佛要将我们皮肉骨头都看穿。
空气死寂,只剩下爹痛苦的呛咳声和火盆里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里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
但我脸上,却只能死死绷住那层混杂着恐惧、不适和一丝虚弱的“怜悯”。
我的手在袖子里抖得不成样子,指甲狠狠掐着掌心,用剧痛提醒自己:撑住!
不能露馅!
漫长的几秒钟过去。
终于,城泉那冰冷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了。
他似乎对爹这“恰到好处”的剧烈反应,暂时没有找到更进一步的破绽。
“看来这老骨头,命还挺硬。”
他嗤笑一声,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随即,他对着刑吏挥了挥手:“拖下去,别死在这里就行。”
两个刑吏立刻上前,粗暴地解开铁链,将还在痛苦呛咳、几乎失去意识的爹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地上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
看着爹被拖走的背影消失在阴暗的甬道尽头,我的心脏才像重新开始跳动,后背一片冰凉。
那瞬间的生死时速,抽干了我所有力气。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和城泉。
血腥味和焦糊味依旧浓烈刺鼻。
城泉走到火盆边,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通红的烙铁头映着他冷漠的侧脸,有种惊心动魄的残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