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临时工出入证,还有一个从不同角度拍的、模糊不堪的中年妇女证件照,照片上的女人梳着整齐但过时的刘海,眼神温顺。
“认识这个女人吗?
照片是从你床铺下的破棉袄夹层里发现的。”
赵警官紧紧盯着张恩玲瞬间放大的瞳孔,“这张工牌,是你藏起来的吧?”
照片上那个陌生的女人证件照,张恩玲茫然地看着,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但那褪色的工牌上,熟悉的“刘月凤”三个字和模糊不清的头像让她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那是她刚到“家安顺”时,刘姐随手塞给她的一张所谓“备用”身份证!
“拿着!
万一哪天你证件搞丢了麻烦!
别问!”
刘姐当时的不耐烦话语在耳边轰鸣。
这牌子自从被她胡乱塞进那个充当枕头的破棉袄里就一直忘了。
张恩玲的脸上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她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绝望完全扼住的声音,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那牌子确实在她手里,这无可辩驳的事实像一把烧红的铁钎捅进了她的喉咙深处。
极度的恐惧、长久压抑的冤屈和瞬间被压垮的绝望,化作一股无法抑制的激烈呛咳,从她胸腔深处猛烈地爆发出来。
她佝偻着身体,咳得撕心裂肺,泪水与唾沫齐飞,鼻涕糊了一脸,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像一条被甩在滚烫沙滩上濒死的鱼。
年轻警员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水想递过去。
刘姐则嫌恶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用手夸张地捂着鼻子。
张恩玲咳到几乎脱力,濒临窒息之际,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嗡鸣。
她看到了冰冷的铁窗,看到了豆豆烧红的小脸和病历本上刺眼的“住院费”,看到了拘留通知书,看到自己枯槁的影像钉在“盗窃犯”的耻辱柱上,女儿豆豆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那张工牌像一道催命符,彻底击碎了她残存的所有侥幸和卑微的尊严。
“不……不是……我没……”她用尽全身力气在咳嗽的间隙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喊,指甲深深掐进破棉袄粗糙的布料里,手臂上的结痂伤口在剧烈的动作中崩裂渗血,血珠混着眼泪滴在她破旧的深蓝色裤子上,洇开一小片深暗粘稠的痕迹。
惨白的灯光下,这无声的指控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