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低头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说:“我要去看看,‘神’到了都城,会变成什么。”
京城外,设立“云霄祈福台”,金玉玉阶,万人空巷。
台上已有七座“灵位”:有一位“飞天神童”,衣带风火,站在玉台上咿咿呀呀念祝词有一位“莲女神裔”,自称可种莲花生灵药,脚边养着三百信女还有个被装进玉车中的白发小儿,自称“冰心神偶”,不食人间烟火他们或由门派奉送、或由官家暗助、或由香火世家培养,出场仪式隆重,信众千万。
团团一到,被排在最末席。
她穿着洗净的青布袍子,坐在最边上,一块红枣糕在手,吃得嘴角沾糖。
有人嘲:“就是她?
民间小灵娃也敢叫‘神’?”
“没见过她行神迹,不立符、不祭器、不献歌……”但官台下的百姓,却望着她不动声色地嚼枣糕,反倒轻声说了一句:“她,像是人。”
第一场“比福”开始。
众“神童”登台,释放异象、符法、灵技,唱词通天、莲开云层、金光四散。
当轮到团团上台,台下有人窃笑:“她要唱啥?
还是掉颗苹果?”
团团走上去,站了三息,忽然问:“你们见过神哭吗?”
台下顿时安静。
她缓缓说:“我哭过。
也被骂过、不被信过,也救不了人。”
“你们信的神,是不是只要你跪下就赐你一碗饭、一把金子?”
“可真正的神,不该被供起来。”
“而是该在你家倒了时,蹲下帮你扶砖。”
她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只自己捏的小泥娃娃,轻轻放在台上:“我没金光,也不会云开。”
“我只有这双手。”
“你们谁想吃枣糕,也可以来一口。”
那天,风忽然暖了一点。
没有灵气,没有幻象,只有她和一只破泥娃娃。
却有一位老太太在台下哭着喊:“我儿是她救的!”
又一人高呼:“我就是她庇佑的村民!”
又一声:“她不是神,是命,是我命的活现!”
千万人看着她,忽然安静下来。
那些符咒再炫、金光再盛,忽然都没了意义。
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来登台作秀的。
她只是来,站一站这天下百姓的命。
当晚,皇帝看着这场“祈福台记实”,沉默了很久。
有老臣跪奏:“那孩子之言,近似亵神。”
另一位老太监却轻声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