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心安。”
最终,圣旨下达:“锦团,封民间主命之神,归位团宝福地,非朝廷供奉,不录神籍。”
也就是说:她不是天子座下的“御用神”但她,被允许存在是神,是自由的。
回村路上,顾野牵着马,团团坐在毛毯里睡着了,手里还捏着那只没捏好的泥娃娃。
马蹄声回荡,春风从山林深处吹来,河流已开始涨水。
春尽,夏至。
团宝村绿油油一片,田地里长着两茬麦苗,山泉水响,小河涨满。
人说这是最“有福”的年景。
这年夏天,村里最年长的老人——石爷,病倒了。
他是最早信团团的那一批人,在她掉第一碗米、吓跑第一伙山匪时,他亲口说:“这是福命来了。”
也是他第一个在信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如今他走不动了,顾老太一夜未睡,坐在床前守着。
锦团团也坐在炕沿,小手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团宝啊。”
石爷眼睛已经花了,可还是伸出手去摸她的头发。
“你不再是我孙女了,咱村供着你,你是神啊。”
“可我心里一直想的……你要是个孙女该多好。”
“我想见你再掉一颗糖给我,像以前那样。”
团团鼻子一酸,拉住他手指,轻轻一笑。
“那我掉啊。”
她从怀里摸出一颗用黄布包着的糖,糖纸皱巴巴的,颜色有点褪了,是她早年掉出来、舍不得吃的。
她撕开,自己舔了一口,然后轻轻放进他嘴里。
“不是神给的,是我给的。”
她说。
“我是你孙女,不是神。”
石爷笑着闭上眼,走得安安静静。
风吹起窗纸,阳光照在他握着糖纸的手上,微微发亮。
这,就是她最后一次“送福”。
没有灵气,没有异象。
——只有陪伴。
石爷下葬那晚,团团站在祠堂里,看着头顶悬着的系统光幕。
它已经微弱,像燃尽的灯。
她眨了眨眼,说:“我们别做‘神’了,好不好?”
系统沉默许久,发出一串微弱的提示音:主命神格即将解绑定信仰转化为“乡土命印”,永久护佑团宝村系统归档——命神·锦团记录将存于凡间百姓梦中、故事中、口口相传之间光幕缓缓熄灭。
锦团团抱着一根烤红薯,仰头望天,嘴里念叨:“我不想记住什么‘神职’。”
“我要记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