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已被压缩到极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专注。
她需要信息,需要破绽,需要那把藏在通风口的手枪。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地狱般的几十分钟。
脚步声停了下来。
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消毒水和某种化学药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血腥味。
“到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而毫无波澜。
蒙眼布被猛地扯下,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林晚眼睛生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
她下意识地眯起眼,适应着光线。
眼前是一个巨大、空旷的房间,像是一个废弃的手术室,或者说是……一个被改造过的屠宰场。
惨白的无影灯悬吊在屋顶中央,投下冰冷刺眼的光柱,将中央一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四周是斑驳、布满污渍的墙壁,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盖着肮脏帆布的、形状诡异的设备。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也无法掩盖的、陈年血垢的腥甜气息。
而在这片惨白的光圈中心,放着一张冰冷的手术台。
手术台旁,站着一个人。
陈哲。
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皱巴巴的白大褂,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眼神却像受惊的兔子,在强光下不停地眨动。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刀尖微微颤抖着。
看到林晚被推搡进来,他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混合着愧疚、恐惧和一种病态的讨好。
“晚…晚晚!”
他声音干涩发紧,“你…你来了!”
林晚的目光像冰锥一样钉在他脸上,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崩溃的质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这平静反而让陈哲脸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加厉害。
“陈哲,”林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房间里的死寂,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这就是你筹到的赌债?”
陈哲的身体猛地一抖,手术刀差点脱手。
他避开林晚的目光,求救似的望向房间角落的阴影处。
那里,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身形异常魁梧、脸上带着丑陋金属面罩的男人,像一尊冰冷的铁塔般矗立着。
面罩眼部的玻璃镜片反射着无影灯的光,看不清眼神,只有一片无机质的冷漠。
他就是“缝合怪”,这场“游戏”的执行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