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温和。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猛地抬头,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对面陈默的床铺方向。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隆起的被褥轮廓,安静得像一块石头。
“怎么了,林晚?”
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手机亮了?”
“没…没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垃圾短信。”
我飞快地按灭屏幕,那片幽蓝的光瞬间消失,宿舍重新沉入粘稠的黑暗。
但那五个字却在视网膜上留下了清晰的烙印,灼烧着我的神经。
看枕头下面……看枕头下面……鬼使神差地,我放下了笔,身体在狭窄的上铺空间里僵硬地转动。
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摸索着探向枕头的边缘。
布料粗糙的触感传来,我屏住呼吸,手指笨拙地伸进枕头与床垫之间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冰凉的床板、微硬的棉花填充物……然后,指尖碰到了一小片突兀的、不属于这里的触感。
薄,脆,带着点纸张特有的凉意。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耳膜嗡嗡作响。
真的……有东西!
我用力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指尖的颤抖,捏住那个薄片,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将它从枕头的夹层深处抽了出来。
宿舍里依旧死寂,只有我自己粗重得无法掩饰的呼吸声。
我再次按亮了手机屏幕,幽蓝的光圈像一个小小的结界,勉强照亮我的双手和掌心里的东西。
一张纸条。
比普通的便签纸略小,边缘带着不规则的毛边,像是从某个本子上仓促撕下来的。
纸张已经严重泛黄,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仿佛被时间遗忘的陈旧感。
上面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一行字。
字迹歪歪扭扭,笔画很深,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急促感,像是写字的人当时正处于极大的恐惧或愤怒之中。
那行字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眼睛:别相信陈默 她不是人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陈默?
不是人?
这荒唐又恶毒的指控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理智。
我猛地抬头,再次望向对面陈默的床铺方向。
就在我抬头的刹那,陈默似乎也刚刚放下手机。
屏幕微弱的光线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