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亮了她的脸。
她正看着我,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然而,那笑容在幽蓝的光线下,僵硬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眼睛藏在光晕的阴影里,深不见底。
没有关切,没有询问,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观察。
那感觉,就像在实验室的玻璃箱外,冷静地审视一只陷入困境的小白鼠。
我的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无操作,倏地暗了下去。
宿舍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许晴细微的鼾声不知何时响了起来。
可我却僵在原地,手里死死攥着那张泛黄的、带着诅咒般字句的纸条,指关节捏得发白,掌心的冷汗几乎要浸透那脆弱的纸张。
对面床铺的方向,一片沉寂。
陈默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的声响。
她仿佛融入了那片浓稠的黑暗,只有那道冰冷凝视的余威,如同实质的针尖,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后颈上。
那张泛黄的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被我紧紧攥在手心,烫得我灵魂都在发颤。
陈默那抹僵冷的微笑,在黑暗中一遍遍回放,寒意渗入骨髓。
整整一夜,我蜷缩在床铺最靠墙的角落,脊背死死抵着冰凉粗糙的墙壁,眼睛瞪得酸涩干痛,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耳朵捕捉着黑暗中每一丝最细微的动静——许晴翻身时被褥的摩擦声,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楼下远处模糊的车鸣……还有,最让我神经紧绷的,对面陈默床铺方向那近乎凝固的、死一般的寂静。
她睡着了吗?
还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同样在无声地观察着我?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跗骨之蛆,啃噬着我仅存的理智。
“她不是人”那四个扭曲的字,带着纸张陈旧的霉味,反复在脑海中灼烧。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牙齿细微的打颤声,在死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我必须要知道,必须要试探。
天光,终于在煎熬中艰难地撕破了厚重的夜幕。
灰白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一点点驱散了室内的黑暗,将宿舍里熟悉的、堆积着书本和杂物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
我几乎是立刻坐起身,动作快得有些狼狈,目光迫不及待地投向对面。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