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冰珠子砸在玉盘上,清脆又冷得瘆人。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刚才那点微不可查的波动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封千里的锐利和一种被冒犯的、高高在上的愠怒。
她看都没看苏建国,目光像精准制导的冷箭,直直射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迁怒和审视。
“苏小姐,你们家的‘顺路’,还真是别出心裁。”
她没接那束花,甚至微微侧身,避开了苏建国下意识还想递过来的动作,那束红玫瑰像个巨大的讽刺,尴尬地悬在半空。
江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像是没听见我爸那苍白无力的解释,也没看见林阿姨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冷气。
他只是看着我,那双深邃的、平时看我会带着温和笑意或无奈纵容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可怕。
那平静底下,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是失望?
是愤怒?
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异常清晰。
不是走向我,而是微微侧身,挡在了我和我爸、以及那束刺眼的玫瑰之间。
这个动作很微妙,像是一种无声的切割,瞬间在我和他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妈,” 他开口,声音是那种刻意压平的、公事公办的调子,听不出情绪,“您没事吧?”
他没问“你们在干什么”,也没问“怎么回事”,仿佛客厅里这堪比核爆现场的一幕根本不值得探究。
他只关心他妈。
林雅芝紧抿的唇线似乎松动了那么一丝丝,她挺直的脊背几不可查地放松了零点零一个弧度。
她对着江屿,语气终于带上了一点属于母亲的温度,虽然还是冷的:“我没事,屿屿。
就是有点累了。”
她抬手,极其优雅地理了理鬓边一丝不乱的发丝,眼神都没再给苏建国一个,“家里有点乱,需要收拾一下。”
那“乱”字,咬得格外清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那滩狼藉,以及造成狼藉的我和我那穿着花衬衫的老爹。
这逐客令,下得比慈禧太后还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我爸苏建国同志,此刻的脸皮厚度显然不足以抵御这种级别的冰风暴。
他脸上那点强挤出来的笑彻底垮了,红一阵白一阵,像个做错事被当众抓包的小孩。
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