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莱恩不受控的仿生皮肤即将勒断莉莉脖颈时,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上飞船的应急保护罩开关。蓝光暴闪的瞬间,舱内弥漫的黑色黏液突然凝固,悬浮在空中的机械虫群僵化成金属碎屑,艾达即将挥下的光刃也定格在霍克喉前三厘米处。
“是...是保护罩的反干扰装置!”霍克博士的胡子上还挂着模拟血液的机油,颤抖着指向仪表盘,“这种特殊频率能中和精神污染波!”他的话音未落,墨丘利的激光礼帽突然从自毁模式解除,红宝石重新恢复清澈,映出众人苍白如纸的脸——卡尔正蜷缩在墙角,怀里还抱着自己被“扯断”的虚拟手臂;莉莉的水晶头冠残片上,狰狞的虚像议会标志正在剥落。
飞船AI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异常能量场核心位于星球地幔层!干扰波源头是...虚像议会遗留的‘噩梦发生器’!”全息投影中,巨大的机械装置正以脉动的频率吞吐着紫色雾气,每一次震颤都让舱壁渗出冷汗般的水珠。艾达握紧重新恢复正常的光刃,刀刃却还残留着“斩杀同伴”的血痕:“我们必须摧毁它,否则永远逃不出去。”
众人拖着颤抖的身躯冲向维修舱,却发现所有工具都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霍克博士咬牙掏出最后半罐量子泡菜:“用这个!它的分子结构能扰乱波频!”卡尔强撑着用引力透镜收集飘散的金属碎屑,拼凑出简陋的信号增幅器;莉莉的头冠虽然破碎,却仍能定位干扰波的频率节点;墨丘利的皮鞋尖精准点地,测算出噩梦发生器的能量循环规律。
当抽象号冲破地表,直插地幔层时,噩梦发生器的轮廓在紫色雾霭中显现——那是座由无数扭曲的人脸面具组成的巨型祭坛,每张面具都在重复播放众人最恐惧的画面。艾达的光刃劈开防护罩,霍克博士将泡菜罐投入核心装置,卡尔的增幅器放大反干扰波。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发生器炸开的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那些碎片表面,竟映出虚像议会成员惊慌失措的脸。
飞船急速升空的过程中,众人沉默地擦拭着身上的“伤口”,那些幻觉造成的心理创伤远比真实伤痕更难愈合。墨丘利将噩梦发生器的核心碎片收进礼帽,红宝石闪过一丝冷光:“虚像议会果然在每个战场都埋了后手。”而霍克博士看着重新变得清澈的量子泡菜罐,突然喃喃道:“或许...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幻觉,而是我们心底不敢直视的恐惧。”
当抽象号终于驶出这片诡谲星域,舷窗外的星光依旧明亮,却无人敢松懈
从诡域星球逃离后的第七天,飞船循环系统的嗡鸣声都带着压抑。莉莉蜷缩在角落反复擦拭破碎的水晶头冠,她的瞳孔里还残留着同伴们化作怪物的残影;卡尔总在深夜惊醒,引力透镜无意识地吸附着身边所有金属,将餐盘扭曲成尖锐的螺旋状。
矛盾在早餐时爆发。霍克博士习惯性地将量子泡菜抹在压缩饼干上,浓烈的酸味刺激着艾达紧绷的神经。“能不能别再搞这些怪味东西?”她猛地拍桌,光刃的虚影在桌面划出焦痕,“自从吃了你的‘发明’,我们哪次不是差点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