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是外地人,船在码头停几日,卸完货又走了,就是讹了人官府也找不到。
谁知那日魏蘅杀了出来管闲事,两个汉子钻到巷子里七拐八拐,躲了半天才重新回了槐花巷。
两人找到杨鸣莺,说是因为讹人,得罪了一位伯府世子,要杨鸣莺加钱。杨鸣莺不肯,其中一个就开始抱着膀子冷笑。
杨鸣莺是明白他们的德性的,不敢再多说什么,回去多拿了二两银子出来。
出来时却只有一个汉子了,另一个不知跑哪里去了,杨鸣莺也没管,把银子给了,让那人往后不要再烦她。
“姑娘放心,咱们跑江湖的,讲的就是道义,拿了钱,自然不会再烦您。”
汉子拿了钱,脸色也变得好看了,快步离开了槐花巷,找地方快活去。
杨鸣莺也说不清,她为何对沈疏云有那么大的恶意。说来沈疏云并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可就是这份轻视,叫杨鸣莺浑身难受。
她们那种女人,仗着出身好,为所欲为,连男人都要只能有她一人,凭什么呢?
转过天,杨鸣莺带着翠喜去喝豆腐脑,回来的时候差点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是昨日先走得那个汉子。
杨鸣莺冲他笑了笑,不知怎得,心念一起,脱口而出:“昨儿钱我可都给你们了,整整十两呢,往后可别烦我。”
那人昨夜不知去做了什么,一脸的疲惫,听到杨鸣莺的话猛地瞪大眼睛:“十两?”
杨鸣莺点点头:“对啊,你们一人五两。”
“好啊!敢骗老子!”那汉子咬着牙,捏着拳头就跑走了。
杨鸣莺勾起唇角轻笑,叫那两个汉子狗咬狗去,反正过几日她就要搬走了,两人琢磨过来了,想寻她报复也寻不着人。
杨鸣莺原本想着两人肯定要打一架,没想竟死了一个,她不知道是不是跟她那番挑拨有关,跑回家喘允了才思量着,得哄着陈桓贞早些把她抬进府,离了这是非地。
陈桓贞这两日倒是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原本是不想把杨鸣莺接进府的,他虽与沈疏云和离了,可心里还惦记着沈疏云,觉得沈疏云不过是闹一闹脾气,过阵子就会好了。
等沈疏云回来了,就代表着她愿意接受杨鸣莺了,他再把杨鸣莺接过来,往后余生,一妻一妾足矣。
谁知这事不知怎么被姑母知道了,把他叫过去骂了一顿,姑母说京城不比下面州府,言官御史个个长着眼睛,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把这事捅上去,他就要被处罚。
陈桓贞知道《大兖律》里写了,官员不得私养外室,可从前在外地时,官员养外室的比比皆是,他以为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并没有当回事。
听了姑母说了几桩旧案子,才觉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回去就张罗起来,准备把杨鸣莺接回去。
陈桓贞回去后就让人收拾了一间院子出来,让阿亮赶着马车去把杨鸣莺接了过来。
杨鸣莺如愿进了陈家大门,喜不自胜,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
她在槐花巷这间小院置办了些东西,去了陈家自然用不到了,叫了自己爹娘兄弟来,都搬到自己家去了。
“鸣莺啊,你是有福气了,去住大宅子了,回头别忘了你爹娘和兄弟,我们都还在吃苦哩。”
杨鸣莺的娘絮絮叨叨念着,四处寻摸着,还有什么东西能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