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重生七零,我放任村书记丈夫去救小三杨晴赵志伟全局

重生七零,我放任村书记丈夫去救小三杨晴赵志伟全局

杨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百年一遇的台风来袭,整个村子一夜之间被洪水吞噬,死伤惨重。家破人亡的男人们跪地痛哭,猩红了眼瞪着我丈夫,恨不得把他活剐。赵书记,你不是说屋子都加固了吗?我爹娘全没了!你说嫂子是故意撒谎为了骗你回去,还让我们专心陪杨晴逛街,可为什么我老婆孩子会死?上一世就是这场台风引发了洪水,整个村子陷入人间炼狱。身为村书记的赵志伟却带着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丁,陪着新来的年轻老师杨晴去城里逛街。我是村里最年轻的女人,只能由我怀着孕一路驾着牛车赶到城里把男人们叫了回来。因为抢救及时,村子幸免于难。可落单的杨晴却撞上了打劫的混混。不仅被洗劫一空还丢了清白,当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我丈夫亲自给杨晴收了尸,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此后绝口不提杨晴。直到我破水那晚,...

主角:杨晴赵志伟   更新:2025-06-14 22:1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晴赵志伟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我放任村书记丈夫去救小三杨晴赵志伟全局》,由网络作家“杨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百年一遇的台风来袭,整个村子一夜之间被洪水吞噬,死伤惨重。家破人亡的男人们跪地痛哭,猩红了眼瞪着我丈夫,恨不得把他活剐。赵书记,你不是说屋子都加固了吗?我爹娘全没了!你说嫂子是故意撒谎为了骗你回去,还让我们专心陪杨晴逛街,可为什么我老婆孩子会死?上一世就是这场台风引发了洪水,整个村子陷入人间炼狱。身为村书记的赵志伟却带着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丁,陪着新来的年轻老师杨晴去城里逛街。我是村里最年轻的女人,只能由我怀着孕一路驾着牛车赶到城里把男人们叫了回来。因为抢救及时,村子幸免于难。可落单的杨晴却撞上了打劫的混混。不仅被洗劫一空还丢了清白,当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我丈夫亲自给杨晴收了尸,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此后绝口不提杨晴。直到我破水那晚,...

《重生七零,我放任村书记丈夫去救小三杨晴赵志伟全局》精彩片段

百年一遇的台风来袭,整个村子一夜之间被洪水吞噬,死伤惨重。

家破人亡的男人们跪地痛哭,猩红了眼瞪着我丈夫,恨不得把他活剐。

赵书记,你不是说屋子都加固了吗?

我爹娘全没了!

你说嫂子是故意撒谎为了骗你回去,还让我们专心陪杨晴逛街,可为什么我老婆孩子会死?

上一世就是这场台风引发了洪水,整个村子陷入人间炼狱。

身为村书记的赵志伟却带着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丁,陪着新来的年轻老师杨晴去城里逛街。

我是村里最年轻的女人,只能由我怀着孕一路驾着牛车赶到城里把男人们叫了回来。

因为抢救及时,村子幸免于难。

可落单的杨晴却撞上了打劫的混混。

不仅被洗劫一空还丢了清白,当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

我丈夫亲自给杨晴收了尸,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此后绝口不提杨晴。

直到我破水那晚,我丈夫突然抓起棍子狠狠地砸向我的肚子。

在我的哀嚎声中,他红着眼掐住我的脖子,套上一根麻绳。

如果不是你,晴晴根本不会自杀!

我现在就让你尝尝晴晴当时的痛苦!

随着他的手逐渐收紧,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再睁眼,我回到了台风来临的前一天。

这次他想护着他的晴晴,那我不阻拦就是了。

----林秀兰,你给晴晴偿命吧!

脖颈间的麻绳猛地收紧,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赵志伟狰狞的面孔。

我拼命抓挠他的手臂,伴随着羊水不断流下,我模糊了视线。

啊!!

我尖叫着坐起身,冒了一身冷汗。

窗外响起闷雷,雨点开始噼里啪啦落下。

我颤抖着摸向脖子,那里还没有麻绳留下的淤痕,腹部也平坦如常。

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枕头上放着一张字条。

我带大山他们陪杨老师进城买教具,晚饭不用等。

975年7月8日,这个日期已经深深刻入我的脑海。

这是台风登陆的前一天。

我重生了。

前世这天,气象站发布了台风预警。

可新来的小学老师杨晴非要进城买什么先进教具。

作为村书记的赵志伟,带着村里本就稀缺的几个青壮年陪她去了县城。

傍晚广播突然预警台风转向,可能引发山洪。

村里只剩老弱妇孺,我挺着刚怀上的身子,驾着牛车冒雨去县城叫人。

等我们赶回来抢险时,落单的杨晴遭遇了流窜的抢劫犯。

秀兰!

秀兰你在家吗?

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打开门,王婶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身后跟着几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不好了!

广播说台风要提前登陆,上游水库已经开始泄洪了!

王婶的嗓音嘶哑,表情十分惊恐。

志伟他们都不在,村里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哀求着。

秀兰,你去城里把他们叫回来吧!

去年洪水冲垮了老刘家房子,今年这阵势更吓人啊!

我死死攥着门框,指甲陷进木头里。

前世就是这样,我冒着流产风险赶去县城。

救了村子却害了杨晴,最终换来的是生产之夜的那根麻绳。

我不能去。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广播说了路上已经开始积水,牛车根本过不去。

那咋办啊!

李红梅怀里的小孩突然大哭起来。

我家那口子走前还说房子要加固,结果一听说杨老师需要人拎东西,屁颠屁颠就跟去了!

杨晴,那个总是穿着雪白衬衫、扎着两条黑辫子的姑娘,说话时眼睛像钩子似的往男人脸上瞟。

赵志伟说她有文化、够纯洁,而我这个村妇只会疑神疑鬼。

各家先回去用沙袋堵门,把老人孩子转移到高处。

红梅姐去通知下游那几户,王婶带人去大队搬储备粮。

我定下心神,快速分配任务。

女人们惊愕地看着我。

前世这时候,我应该已经慌慌张张去套牛车了。

但现在,我站在门槛上,眼神坚定不移。

志伟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咱们得靠自己。

正当人群要散去时,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照了过来。

几个披着蓑衣的高大身影趟着水走过来,领头的年轻人高声喊道:有人吗?

我们是隔壁陈家村的!


来人掀开蓑衣,露出了一张被晒得黢黑的脸。

陈建军,隔壁陈家村村长的儿子。

前世他带领救援队来帮忙时,我已经出发去县城了。

林秀兰同志?

陈建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提高了音量。

我爸听说你们村男劳力都不在,让我们带了些沙袋和工具过来。

他身后的小伙子们已经开始卸车,成捆的麻绳、铁锹和鼓鼓囊囊的沙袋堆成了小山。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

前世如果我们没有错过这批物资,或许能多救三户人家。

我快步走进雨里。

太及时了!

东头那几户土坯房最危险,得先……没等我说完,陈建军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等等,你怎么知道洪水会往东边去?

气象站刚更新的路径图还在我包里。

我心头一跳,总不能说我是重活一世的人。

老辈人说过,咱们这片地势东低西高,往年发水都是先淹东头。

陈建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指挥队员。

按林同志说的,重点加固东区!

雨越下越大,但此刻我的心里燃着一团火。

赵志伟,这次你就好好护着你的晴晴吧。

我要让全村人都看看,没了你们这些所谓的顶梁柱,我们女人能不能活!

我赤脚踩在泥泞的田埂上,指挥着陈家村来的小伙子们搬运沙袋。

东头老刘家的房子最危险,后墙去年洪水时就裂了缝!

我朝陈建军喊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陈建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我点点头。

前世这时候,我应该正驾着牛车在通往县城的泥路上艰难跋涉。

我还记得那辆牛车陷在泥坑里,我挺着刚怀上的身子,一边哭一边用树枝抽打老牛的屁股。

而现在,我看着陈建军他们矫健的背影,眼眶发热。

这些本该在前世就来帮忙的人,终于赶上了。

秀兰!

王婶从村道那头跑来,连蓑衣都来不及穿。

李婆婆不肯走,说死也要死在自己炕上!

我咬了咬牙:我去劝。

李婆婆家的土坯房已经渗水,墙角处不断有泥浆渗出。

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怀里抱着个褪色的相框,那是她当兵牺牲的儿子。

婆婆,水要漫过门槛了!

我伸手去扶她,却被一把推开。

我哪儿也不去!

志伟那小子答应给我修房子的钱还没给呢!

老太太执拗地说。

他说村里要建新学校,暂时挪用一下。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

建新学校?

赵志伟从没在村委会上提过这事。

但杨晴确实常在晚饭时跟他嘀咕什么破教室配不上她的水平。

婆婆,志伟他们一时回不来,您儿子是为保护乡亲牺牲的,他肯定希望您活着。

相框里的年轻军人微笑着。

老太太终于颤抖着伸出手,让我背她出门。

刚踏出门槛,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等我背着老太太赶回来,陈家村的小伙子们已经垒好了最后一层防线。

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无数头野兽在低吼。

这是山洪的前奏,比前世提前了整整两个小时!


前世这时候,赵志伟他们应该刚赶回来抢险,可现在却连人影都见不着。

忽然间,祠堂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赶紧跑出去一看,王桂花像个水鬼似的站在门口。

桂花姐?

你不是跟志伟他们进城了吗?

我连忙搀住踉跄的她。

她浑身抖得像筛子。

他们、他们全疯了!

广播说台风要来了,杨晴还缠着志伟非得买什么丝巾,我说孩子还在村里……拖拉机手老刘探出头吼了一声。

王桂花非要回来!

路上水都快漫过车轮了!

桂花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肉里。

秀兰,经过石桥时,水位已经没过了桥墩,他们在我后头,肯定凶多吉少!

她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我们同时转头看向石桥方向,但暴雨模糊了一切。

杨晴呢?

我轻声问。

桂花姐的嘴唇一直哆嗦。

她说头晕,志伟就让我家老张去买糖水。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比哭还难听。

我说我家三个娃还在村里,志伟却说‘有秀兰在呢’。

这句话像把刀捅进我心窝。

前世我冒死赶去城里,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

我的眼前闪过赵志伟那张总是对杨晴唯命是从的脸。

祠堂外,洪水已经涨到台阶边缘。

女人们搂着孩子啜泣,老人们念起了佛经。

我望着墙上先进村集体的锦旗,那是赵志伟去年领回来的,忽然笑出了声。

秀兰?

陈建军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等水退了,我们去救人。

我抹了把脸,不知擦去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二天天刚微亮,洪水已经退去。

我站在祠堂台阶上,看着村民们陆续回到各自的家。

我们这片加固过的区域基本完好,但远处几户的土坯房已经成了烂泥堆。

秀兰!

陈建军满腿泥浆地跑来,喘着粗气。

石桥那边发现人了。

我心头一紧,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河边走。

河滩上躺着三具尸体,都用草席盖着。

王桂花跪在其中一具旁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那是张大山。

拖拉机翻进河里,他们几个爬出来了,又被回漩卷走。

陈建军声音低沉。

只找到这三个,赵书记和杨老师还没……我掀开草席一角,张大山肿胀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他的右手紧攥着什么,我用力掰开,一块粉色布片飘落,那是丝巾的残角。

这是什么?


所有人!

立刻撤到祠堂高地!

红梅姐!

敲锣!

我的声音尖得变了调。

铜锣声响起,村民们扶老携幼往祠堂跑。

陈建军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也走!

我挣脱他的手。

再等等!

西头还有两户……话音未落,一股腥臭的风扑面而来。

远处地平线上,一道黄线正迅速逼近。

来不及了!

陈建军拦腰扛起我,大步奔向祠堂。

我趴在他肩上,眼睁睁看着洪水吞没了我们刚加固的房屋。

陈建军把我放下时,我的双腿还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陈建军弯腰捡起。

杨晴的。

昨天桂花姐说,赵志伟刚给她买的。

我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吃惊。

身后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我回过头,赵志伟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河堤上,背上还背着杨晴。

她那条粉色丝巾只剩半截,软塌塌地缠在脖子上。

快!

救人啊!

赵志伟嘶吼着,却没人动弹。

村民们沉默地围上来,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王桂花突然扑上去,一把扯住杨晴的腿。

贱人!

你还我男人!

杨晴尖叫一声,从赵志伟背上滑下来,正好摔在张大山尸体旁边。

她看到那张青紫的脸,立刻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桂花,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赵志伟想去扶杨晴,又被王桂花扯住裤腿。

解释啥?

王桂花一边哭喊,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你自己看看,这是我在老张兜里发现的!

纸上的字迹被水泡晕了,但还能看清离婚申请书几个大字,落款是张大山的名字。

王桂花把纸拍在赵志伟脸上。

杨晴勾引我男人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这个当书记的管过吗?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李红梅突然冲上前,一把扯开杨晴的衣领,一个金闪闪的小锁片滑了出来。

这是我婆婆的传家宝!

李红梅尖叫着,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偷了送姘头去了!

我没有!

杨晴缩在赵志伟身后。

是志伟哥送我的……赵志伟脸色瞬间惨白。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杨晴上吊那晚,赵志伟也是这么苍白着脸,用恶毒的眼神瞪着我。

都闭嘴!

赵志伟突然暴喝一声。

现在当务之急是救灾!

公社马上要派调查组来,你们这样像什么话!

他官威十足地环视众人,目光扫过我时明显一怔。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挂着笑。

赵书记说得对。

我慢慢走下河堤,踩过杨晴散落的丝巾。

先安顿遇难者要紧。

赵志伟明显松了口气,伸手想拍我肩膀。

秀兰。

我侧身避开,拍了拍自己被赵志伟碰过的肩膀。

不过调查组来了,总得有人解释,为什么明知台风要来,还带全村劳力去逛街?


是去买教具!

杨晴尖声辩解。

哦?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是我今早从她宿舍找到的。

那这些‘赵书记送的真丝手帕’‘王会计送的雪花膏’,也都是教具?

本子哗啦啦翻动,每页都记着不同男人送的东西。

人群炸开了锅,几个妇女当场揪住自家男人耳朵。

还有这个。

我翻到最后夹着的一页纸。

李婆婆的修房款收据,怎么在杨老师这儿?

赵志伟突然扑过来要抢本子。

陈建军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赵志伟来不及避开,直接摔进淤泥里。

杨晴立刻捂住脸痛哭起来。

都是赵书记逼我的!

他说只要我听他的,就让我转正。

赵志伟从泥里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

晴晴你怎么……!

够了!

公社王主任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他带着调查组不知站了多久,脸色铁青。

赵志伟同志,先停职接受调查!

我看着泥猴似的赵志伟和妆容花了的杨晴,忽然想起前世他们一个装深情一个装清高的嘴脸。

现在,这层皮终于被撕下来了。

傍晚收拾残局时,陈建军悄悄拉住了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秀兰,张大山可能没死。

什么?

下游陈家村救了个挂树上的,特征像他。

他压低声音,但人暂时还昏迷着,你先别声张。

我皱着眉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个主意。

夜深人静时,我摸黑来到杨晴宿舍后窗。

里面传来啜泣声和赵志伟的低吼。

杨晴,你白天为什么诬陷我?!

志伟你别生气嘛,人家就是太害怕了。

杨晴的哭腔里带着撒娇。

你先想办法把账本藏好,林秀兰那个贱人肯定还会查!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前世就是这对狗男女,一个当着我的面勾我男人,一个用麻绳勒我脖子。

现在,该让他们尝尝被绞索套牢的滋味了。

洪水退去后的第三天,公社调查组在村祠堂召开全体村民大会。

祠堂里挤满了人,连门槛上都坐着孩子。

赵志伟站在角落,衣服皱巴巴的,胡子拉碴,再没了往日村书记的威风。

杨晴缩在他身后,低着头时不时偷瞄人群,活像只受惊的老鼠。

王主任敲了敲桌子,祠堂里嗡嗡的议论声才勉强停下。

乡亲们,这次洪灾损失惨重,公社已经上报县里,拨了救济粮和重建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志伟。

但在这之前,咱们得先弄清楚,为什么村里男劳力全去了县城,导致救灾不及时?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还不是杨晴非要买什么教具!

李红梅站起来,嗓门响亮,掐着腰指着杨晴就骂。

我家那口子说了,根本没啥教具要买,就是陪她逛街!

赵书记还挪用李婆婆的修房钱给她买丝巾!

王桂花也站了出来。

她红着眼,指着杨晴边说边哭。

我男人就这么死了,她却活得好好的,我家还有三个孩子可咋办啊!

乡亲们,静一静!

王主任重重拍着桌子,可底下根本安静不下来。

李红梅已经红了眼,她冲上前揪住杨晴的衣领,把她往台前拖。

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看看你这狐狸精的真面目!

杨晴踉跄着摔在祠堂中央,精心保养的长发散了一地。

她今天破天荒地没涂胭脂,脸色惨白得像鬼。

李红梅从怀里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纸片砸在她面前。

大家看看这个,都是从这个贱人枕头底下翻出来的!

那是一堆电影票根。

我弯腰拾起一张,日期正是上个月我发烧卧床那天。

票根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字——和志伟哥看《红色娘子军》,他说我比女主角漂亮。


还有这个!

王桂花也冲上前,把一直护在怀里的荷包抖开,几粒避孕药丸滚落在地。

这是从我男人的贴身口袋里找到的,上面还绣着‘晴’字!

祠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一直站在旁边的几个妇女尖叫着扑向杨晴,有人扯她头发,有人撕她衣服,场面一片混乱。

赵志伟被推搡着后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香炉,灰撒了一地。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前世记忆突然闪回。

杨晴上吊那天,脖子上除了麻绳外还缠了一条丝巾。

赵志伟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哭得像个孩子。

而我站在门外,肚子一阵阵发紧,还以为是要早产。

都住手!

你们欺负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赵志伟突然暴喝一声,挡在杨晴面前。

王桂花呸地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赵书记,你背着秀兰睡别的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不是欺负人?

赵志伟脸一红,刚要开口,祠堂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众人的目光集体转向门外。

陈建军搀着一个浑身裹着纱布的男人走了进来。

人群自动分开出一条路。

当看清来人的脸时,王桂花声音发抖,手里的茶缸猛地摔在了地上。

大山?

是你吗大山?!

张大山脸色很不好,但眼睛却瞪得圆圆的。

他死死盯着赵志伟,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十分沙哑。

赵志伟,你居然推我!

祠堂里静得可怕,压根没人敢开口。

赵志伟的脸刷地一下没了血色。

老张,你胡说八道什么?

洪水那么急,谁看得清!

你看得清!

张大山挣脱开陈建军的搀扶,虚弱地抬起手指向赵志伟。

拖拉机翻的时候,你一把拽过杨晴,反手就把我推下去了!

他接着开口。

你推我的时候还说了句话,你说‘死个农民算什么,杨老师可是知识分子’。

我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赵志伟。

前世张大山死在洪水中,这话也就永远成了秘密。

而现在,它就像把尖刀,把赵志伟虚伪的面具捅了个对穿。

你放屁!

赵志伟突然暴起,就要朝张大山扑过去,被陈家村几个小伙子按住。

都给我住手!

旁观了一切的王主任厉声喝止,转头看向赵志伟。

赵志伟,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志伟被控制住,嘴唇哆嗦着。

他突然转向我,眼神里带着最后的希冀。

秀兰,你说句话啊!

瞬间,祠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慢慢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大队部的账本。

我声音平静如水。

李婆婆的修房款,学校的修缮费,还有去年公社拨的救灾粮全对不上。

赵志伟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了,大家再看看这个。

我无视了赵志伟的注视,继续说道。

赵书记说学校要翻新,可这上面记着,买建材的钱变成了——我翻到折角的那页,杨晴同志的雪花膏、丝巾、皮鞋,哦,还有一块上海牌手表。

杨晴突然尖叫着扑上来要抢账本,被李红梅一把从后面拽住头发。

贱货!

那块表是我家卖了两头猪才凑够钱买的!

怎么戴你手上了?

最精彩的时刻到了。

我翻开账本最后一页,摊在桌上给众人看。


这里还有笔奇怪的支出叫‘杨晴同志转正活动经费’,后面还跟着个名字。

我故意停顿,县教育局马局长。

王主任猛地站起来:马局长?

不止呢。

我掏出杨晴藏在床底下的日记本,大大方方地递给王主任查看。

这里面写着,马局长答应给她转正,条件是每个月给他送个村里的小姑娘去‘学文化’。

听到这,几个有女儿的家庭当场红了眼,要不是有人拦着,杨晴怕是已经被活撕了。

前世我就怀疑村里失踪的几个女孩和她有关,可惜直到死都没找到证据。

每个月送一个姑娘去县里学文化?

王主任猛地拍案而起。

纸页间夹着几张黑白照片,全是村里失踪的姑娘。

有梳着麻花辫的春燕、眉心有痣的小梅、笑起来有酒窝的玉芬……她们最后一次出现,都说要去县里参加先进青年培训。

1980年3月15日,晴。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异常清晰。

马局长说这次要个识字的,我把春燕的资料给他了。

这丫头总在扫盲班卖弄学问,活该!

春燕娘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疯了一样扑向杨晴。

还我闺女!

去年你说带她去县里参加朗诵比赛!

两个民兵死死拽住她,照片从书页间飘落。

春燕站在县文化馆门口,穿着崭新的确良衬衫,笑得天真烂漫。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结业留念,1980年4月,那正是春燕失踪的日期。

接着是5月这篇。

我强忍恶心继续念。

马局长嫌小梅太瘦,只给了三十斤粮票。

不过他说玉芬很合心意,多给了五尺布票。

祠堂角落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玉芬爹直接晕了过去,他媳妇瘫坐在地上,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家玉芬是去纺织厂当学徒了啊……杨晴突然尖叫起来,伸手要来抢日记本他们胡说!

这是栽赃!

林秀兰这贱人伪造的!

伪造?

我从日记里抽出一张油印文件递到她眼前。

那这个县教育局的正式调函也是伪造的?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选派李春燕同志参加文艺骨干培训’,盖的可是马局长的私章!

文件在人群中传阅,每经过一处就激起一片怒骂。

我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马局长答应给我转城市户口,条件是再送两个干净的,志伟哥说秀兰表妹正合适。

血液瞬间冲上我的太阳穴。

前世表妹小桃确实在洪水后失足落水,而我在她遗物里发现过一张县文化宫的入场券。

畜生!

我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砸向赵志伟。

热水泼在他脸上,烫出一片红。

王主任脸色铁青地拨通县里的电话。

接公安局!

要快!

没想到赵志伟突然暴起,被民兵按在地上还在嘶吼。

你们以为她林秀兰是什么好东西?

她早就——砰!

一声枪响震得房梁落灰。

武装部的同志朝天鸣枪后,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赵志伟。

再嚷一个字,按拒捕论处!

我没理赵志伟,只是看向王主任。

赵志伟挪用公款,欺上瞒下,还害死村民,这样的人,还能当书记吗?

王主任脸色铁青,一拍桌子。

赵志伟,从现在起,你被撤职了!

公社将对你进行进一步调查!

赵志伟踉跄了一下,突然发疯似的要冲向我。

林秀兰!

是你害我!

陈建军一步挡在我面前,赵志伟被几个村民按倒在地。

贱人!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我低头看着他,轻声说:是啊,从你掐我脖子那天起,我就计划好了。

可是赵志伟不会懂我的意思。

我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赵志伟被拖走,杨晴瘫软在地上哭,心里终于感到一丝痛快。


洪水退去后的第七天,村里终于通了电。

我坐在大队部的办公室里,煤油灯换成了一盏昏黄的电灯泡,桌上摊着从杨晴宿舍搜出来的笔记本。

陈建军站在我身后,手指点在其中一页上。

你看这里,马局长要的新货,最好是十六七岁,识字的,家里没背景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村里姑娘的名字、年龄、家庭情况,后面跟着奇怪的符号。

有的画了圈,有的打了勾,还有几个被划掉了。

这是……买卖。

陈建军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这里面杨晴负责物色姑娘,马局长负责接收。

陈建军猛地合上本子。

得去县里告发马局长。

我点点头,却突然听见窗外一阵骚动。

我和陈建军冲出屋子,才知道杨晴跑了。

昨晚看守的老李喝了她的水,今早被发现昏在柴房里!

李红梅气喘吁吁地跑来。

那贱人还偷走了大队部的公章!

我们冲进关押杨晴的仓库,发现泥地上用碎砖头刻了几个字:志伟哥,我去找马叔。

陈建军脸色骤变:她这是要灭口!

我们立刻套了马车往县里赶。

路上经过石桥时,陈建军突然勒住缰绳,指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前方村口,一群妇女正围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撕扯。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杨晴!

她不知怎么被截住了,此刻正被王桂花揪着头发往地上按。

贱人!

都是你害的我家都毁了!

王桂花哭喊着,几个妇女一拥而上,把杨晴按在泥地里。

杨晴的旗袍被扯烂了,露出雪白的肩膀。

她尖叫着挣扎:放开我!

你们这些乡下泼妇!

李红梅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泼妇?

你勾引别人男人的时候怎么不说?

杨晴突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勾引?

赵志伟那种货色也配?

她猛地抬头,血从嘴角流下来,活像个疯了的女鬼。

要不是他答应帮我弄到转正名额,我会搭理他?

一群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忘了动手。

杨晴继续歇斯底里地喊着。

们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他挪用修河堤的钱给我买手表!

虚报田亩贪污救济粮!

还打算把村口的地卖给他表哥开砖厂!

她每说一句,人群就骚动一分。

还有马局长,你以为他只要姑娘?

他还要钱!

赵志伟这些年贪的,一半都进了他的口袋!

杨晴压低声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说完了?

杨晴往后缩了缩,眼神惊恐。

你前世欠的债,今生该还了。

我轻声说。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见鬼了一样。

我没再理她,站起身对陈建军说:去县里,找专案组。

三天后,县里来了人。

马局长被停职审查,赵志伟以贪污罪、玩忽职守罪被判十年劳改。

而杨晴因拐卖妇女、贿赂干部,被押往省城候审。

她被带上吉普车时,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

公社大会上,王主任宣布由我正式接任村书记。

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了被赵志伟取消的妇女扫盲班。

从今天起,咱们村要办自己的编织厂,妇女也能挣工分!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熟悉的脸。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傍晚,我站在田埂上,看着夕阳把麦田染成金色。

陈建军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一叠图纸。

陈家村的合作方案,我们出原料,你们出人力,利润对半分。

我翻开看了看,抬头冲他一笑:挺好。

他也笑了,夕阳照得他周身镀了一层光,暖融融的。

风吹过麦浪,沙沙作响,像极了前世我被勒死时,耳边最后的声响。

但这一次,我听见的是希望的声音。


一年后,洪水留下的伤痕已被抚平。

曾经的泥泞村道铺上了青石板,两旁新栽的杨树抽了嫩芽。

村口挂起了青山编织厂的招牌,里头传出妇女们爽朗的笑声和织机规律的咔嗒声。

秀兰姐!

县供销社又要加订五十件毛衣!

春燕从厂房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一份订单。

我接过订单扫了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个曾经被杨晴写在名单上的姑娘,如今已是编织厂的骨干,上个月刚被选为妇女代表去省城学习。

让红梅姐安排一下,今晚加个班。

我拍拍她的肩。

傍晚时分,晒谷场上搭起了戏台。

曾被杨晴物色过的几个姑娘组成了宣传队,正在演自编的剧目《妇女解放》。

玉芬扮演的杨老师扭着腰肢上台时,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演得好!

陈建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旁,手里拿着两瓶汽水。

我接过汽水,吸了一口。

前世这时候,我的尸体大概已经烂在了坟里。

而现在,我喝着冰汽水,看着曾经差点被卖掉的姑娘们在台上神采飞扬。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秋收后的公社表彰大会上,我作为抗洪救灾先进个人上台发言。

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台下掌声雷动。

我望向第三排,陈建军正使劲鼓掌。

恍惚间,前世临死的画面又闪回我的眼前。

赵志伟狰狞的脸,脖子上越勒越紧的麻绳,还有腹部撕裂般的剧痛。

下面请县领导为林秀兰同志颁发奖状!

主持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那张烫金的奖状。

这一世,我活成了完全不同的模样。

同一时刻,百里外的劳改农场。

赵志伟蜷在潮湿的通铺上,盯着手里的离婚通知书发呆。

油灯的光晕里,林秀兰三个字娟秀有力,和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妻子判若两人。

听说没?

那个女老师杨晴,在监狱里用床单上吊了。

隔壁铺的犯人凑过来。

赵志伟没敢应声,只是把离婚协议书攥成一团。

窗外炸响一道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恍惚中,他看见两个湿淋淋的女人站在床前。

一个脖子上缠着粉色丝巾,一个腹部高高隆起。

晴晴,秀兰……他惊恐地往后缩,却撞上了冰冷的墙壁。

女人们缓缓抬头,两张惨白的脸上,四只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

惨叫声淹没在雷声中。

管教冲进来时,只见赵志伟用牙刷抵着自己的喉咙,鲜血已经染红了衣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他癫狂地笑着,眼泪混着血往下淌。

立冬那天,村里新建的水库大坝竣工了。

我站在坝顶上,看着碧绿的库水映着蓝天白云。

村民们聚在下面,等着我讲话。

乡亲们,我的声音被山风吹得很远。

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坏了。

只要咱们团结,没有过不去的坎。

掌声中,我看见陈建军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他小跑着赶上坝顶,把文件递给我。

秀兰,县里批准了咱们的扩建计划!

他递过来的文件上,《青山编织厂与延平村陈家村二村竹编社联合经营方案》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我翻开最后一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去省城学习的火车票。

这是?

工农兵大学办的乡镇企业培训班。

陈建军挠挠头,耳朵有点红。

我觉得你应该去。

远处的山峦起伏如浪,库水在脚下轻轻荡漾。

我接过车票,突然想起前世临死前,最遗憾的就是没机会读书。

一起去吧,咱们两个村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呢。

我把文件还给他,朝他露出一个笑脸。

头顶上,太阳的光芒一直延伸向远方,像是铺了满地的希望。


章节在线阅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