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门进来换药,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沈主任,3床的CT结果出来了。”
护士递过平板,目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转了一圈。
沈宴接过,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眉头微皱:“肺挫伤比预想的严重,加一组抗生素。”
“好的。”
护士点头,又看向宁昭,“宁小姐,您需要联系家人吗?”
宁昭摇头:“不用,我助理会处理。”
护士犹豫了一下:“那……术后陪护呢?”
“她自己能行。”
沈宴冷淡地接话,仿佛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病人。
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宁昭盯着输液管里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像极了时间流逝的声音。
“你助理的电话打不通。”
沈宴突然说。
宁昭抬眼:“所以?”
“所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像是疲惫至极,“你的术后观察期,得有人签字。”
宁昭笑了:“沈医生是在暗示什么?”
沈宴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我只是按流程办事。”
“那真是辛苦沈医生了。”
宁昭偏过头,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麻烦你太久。”
沈宴的手指在病历本上收紧,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小片墨迹。
“宁昭。”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嗓音低哑。
<她没回头。
“这五年,”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你去哪了?”
宁昭的指尖掐进掌心。
“拍照片。”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沈宴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
然后,他转身离开,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砸在她心上。
凌晨三点,宁昭被伤口的钝痛惊醒。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她摸索着想去按呼叫铃,却摸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沈宴。
他靠在椅背上,白大褂敞着,里面的衬衫皱皱巴巴,像是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晚。
他的金丝眼镜搁在膝上,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宁昭愣住:“你……没走?”
沈宴抬眼,眸子里有未散的倦意:“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宁昭想笑,却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沈宴立刻站起身,手按上她的肩膀:“别乱动。”
他的掌心很暖,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温度。
宁昭突然想起以前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