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也是这样,整夜守在她床边,手一直贴着她的额头。
“沈宴。”
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他垂眸看她。
“你为什么救我?”
她问。
沈宴的指尖微微收紧,又松开。
“因为我是医生。”
他回答。
宁昭笑了:“那如果我不是你的病人呢?”
沈宴沉默。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宁昭。”
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的照片。”
宁昭的呼吸一滞。
“可你一张都没寄回来。”
—— 窗外,晨光微熹。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之间,有些故事,似乎才刚刚揭开第一页。
宁昭的指尖陷进被单,沈宴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这些年精心构筑的防线。
“你……看了我的影展?”
她嗓音发紧。
沈宴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着微弱的夜灯,遮住了他的眼神。
“每一场。”
三个字,重若千钧。
宁昭突然想起去年在巴黎的个展,闭幕那天,她在展厅角落发现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沈宴从不喝别的。
当时她笑自己疯了,可现在……“《战地医生》系列,”沈宴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别人的作品,“第三张的构图,和我当年论文里的手术示意图一模一样。”
宁昭的呼吸一滞。
那是她偷偷从他书房抽屉里翻拍的。
监护仪的警报突然响起,她的心率飙升到120。
沈宴伸手调低灵敏度,指节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
“现在知道紧张了?”
他冷笑,“把高危职业当日常的时候呢?”
宁昭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跟踪我?”
沈宴任由她抓着,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疤痕——那是宁昭离开那年,他在连续36小时手术后,不慎被手术刀划伤的。
“叙利亚,阿富汗,刚果。”
他报地名像在报病历,“你去的每个战区,恰好都有无国界医生的驻扎点。”
宁昭松开手,像被烫到。
清晨,护士来抽血时,发现宁昭的相机被拆开了。
“沈主任说感光元件可能摔坏了。”
护士递给她一盒新胶卷,“他让我转交这个。”
宁昭接过,指尖摸到胶卷盒底部的刻痕——那是他们大学时的暗号,一个歪歪扭扭的“Z”字。
她突然掀开被子,扯得输液架哐当乱响。
“他人呢?”
“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