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护士话音未落,宁昭已经拔掉针头冲了出去。
走廊尽头,沈宴正在等电梯,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胶片尾巴。
宁昭光着脚追上他,一把拽出那卷胶片——是她出事前拍的最后一组照片,全是A市第一医院的素材。
“还给我。”
她声音发抖。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沈宴按下顶楼按钮,从她指间抽回胶片:“你拍手术室的角度很专业。”
“我是纪实摄影师。”
“是吗?”
沈宴从胶片里挑出一张对着光照——画面中心是心胸外科的排班表,他的名字被红圈反复标记。
电梯抵达顶楼,沈宴大步走向天台。
宁昭追上去,在呼啸的风里抓住他的衣摆。
“你到底想怎样?”
沈宴转身,突然将她抵在空调外机上,手臂横在她腰后防止她撞到伤口。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比山风还烫:“当年你说,你的镜头只追光。”
他抽出一张胶片塞进她手心,“那为什么这五年,拍的全是我的影子?”
宁昭低头,胶片上是他参加医学峰会的背影,逆着光,像一座她永远翻不过去的山。
沈宴的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低头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未愈的伤口。
“宁昭,你的镜头会说谎。”
他指腹擦过她眼下青黑,“但你的心跳不会。”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是转院的重症患者。
沈宴后退一步,又变回那个冷静自持的沈医生。
“明天拆线后做心脏超声。”
他转身走向楼梯间,“我要确认某个地方有没有留下疤痕。”
宁昭攥着那卷胶片,突然笑了:“沈宴!”
他在楼梯口停住。
“你后悔过吗”她喊得伤口发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沈宴的背影僵了一瞬,“我书房第三层抽屉,有你想要的”然后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和五年前她在机场看到的最后姿态一模一样。
但这次,他没有消失。
拆线后的第三天,宁昭站在沈宴的公寓门前,指尖悬在密码锁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她本该直接回自己的公寓休养,可沈宴那句“她想要的”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拔出来就永远隐隐作痛。
“滴——” 门开了。
宁昭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沈宴的公寓和她记忆中几乎没有变化——极简的灰白色调,落地窗